“你醒了，伤还好吧？”

傍晚，这是清理完隧道里绿章鱼怪的凤凰返回时见到兰克说的第一句话。

“还好，身体没事，就是耳朵被炸得有点听不清了。”

“嗯。”

“你把那些绿章鱼都搞定了？”

“嗯。”凤凰道。“我用你黑犀号上的燃烧弹，加上吉奥的火焰枪，把整个隧道都烧了一遍。绿章鱼应该彻底清除了，艾顿镇长已经派人去清扫和消毒了。”

“这下好了，相信过一阵子，弗里镇和罗克镇就能恢复联系了。凤凰姐你真是大功一件呐！”

“嗯。”

一旁的吉奥见这两个人尬聊不下去了，忍不住开腔：“对了，兰克，这两天你在睡梦中，不知道晚上你听没听见一种声音？”

“什么声音？”

“类似于野兽的哀号声，呜呜的像哭一样，有点瘆人。”

“可能我睡得太死了，根本没感觉到。”

“我去找镇长他们问了这个事情。”凤凰道，“他们说，这是象神的哭泣。”

“象神的哭泣？象神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要哭？”兰克问。

“反正镇子里的人是这样说的。”凤凰继续道，“象神原叫象头神，是弗里镇的保护神，是慈爱之神，也是和平之神，还是智慧之神。每当镇子遭受到攻击，有人死去的时候，象神都会伤心地哭。所以镇子里的人认为这声音是象神的哀悼，一听到这声音整个镇子的人都会闭眼下跪，并且双手合十地默哀。”

“这一听就是假的吧，可能是周围野兽的叫声。”兰克道。“这弗里镇竟然还这么迷信宗教。”

“在这乱世之中，有信仰也是好事吧，至少还能保持人性，不会让自己变成野兽。”吉奥道。

“刚才艾顿镇长还对我说了象神的传说。你们想听吗？”凤凰道。

“想！”二人异口同声道。

“镇长当时拿出了一本书，叫作《摩诃婆罗多》，这本书是我见过的最厚的书。他说这是一本遥远古代流传下来的书，那时候有个国家叫印度，这本书就记载着印度宗教的神话故事，象神的故事也在里面。”

吉奥道：“我听过这个古代国家，据说历史非常悠久，但是这本书我没听说过。”

“老大你别打断。”兰克似乎很好奇。

“小孩子就喜欢听故事。”吉奥摇摇头。

“书中记载，有一位全知全能的神叫湿婆，他是一位苦行者，经常在外修行，回家时也不敲门。有一次，湿婆苦修回来，而他的妻子帕尔瓦蒂正在洗澡，湿婆的直接闯入让她大为尴尬。”

“那他们夫妻关系肯定不好，要不然那个帕什么蒂的尴尬啥？搞不好就是她家里藏人了吧！”兰克道。

吉奥哭笑不得道：“你平时没看什么好书吧，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凤凰抄起兰克吃面的筷子对着两个人的脑袋一人来了一下。

“我错了！您老人家继续说。”兰克捂着脑袋道。

“于是帕尔瓦蒂在湿婆下一次出去修行的时候，用洗澡用的姜黄土捏了一个小男孩，而且赋予了他生命，叫伽内什。帕尔瓦蒂让他看守家门，母亲洗澡的时候不许任何人入内。恰好赶上湿婆回来，但是伽内什不让他进家门，湿婆说自己是帕瓦尔蒂的丈夫，但伽内什并不认识他，而且只听母亲的话。

“二人随即打斗起来，湿婆用三叉戟将男孩的头给砍飞了。帕尔瓦蒂洗完澡后发现儿子看护自己的时候竟然被自己不认识的父亲杀了，又伤心又愤怒，要求湿婆救活伽内什。但是由于三叉戟威力巨大，伽内什的脑袋根本不知道飞去了何方，湿婆也没办法，只能求助于创造神梵天。

“梵天给湿婆出了主意：一路找寻，遇到的第一个头朝北的生物，就能看下他的脑袋安装在伽内什身上。于是湿婆排自己的坐骑神牛南迪出去寻找，结果找到了天帝因陀罗的坐骑神象的脑袋面向北方。所以湿婆将大象的砍下脑袋安装在伽内什身上，并将其复活，象神就这么诞生了。”

“哦，原来是这样。”兰克道，“那象神为什么只有一根象牙呢？”

“故事还没结束呢。”凤凰继续说，“智慧女神萨拉斯瓦蒂将神笔和墨水赠送给了象神，象神变成了知识之神。正赶上《摩诃婆罗多》的构思者广博仙人脑中悟出了真理，但他无法边说边写，在创造神梵天的指引下，广博仙人找到象神帮忙，他边说，象神边写。

“但是广博仙人的说的太多了，象神的神笔都写断了，象神不想打断仙人的思路，急忙折断自己的一根象牙沾上墨水继续写，最终完成了这部巨著。”

“那关于象神哀悼死者的传说，这书里有没有记载？”吉奥问。

“应该没有。镇长说，象神的信仰是什么时候传到弗里镇的，谁也不知道。而古籍上都没记载象神会哀号，这可能是近百年才出现的传闻。”

兰克突然眉头一紧：“你们听，是这个声音吗？”

三人屏息凝神，只听不知何方传来“呜呜”的声音，声音之大，竟然土地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这会不会是某种特殊的地震制造出的声音？”兰克问。

“可能是，但是不太像。”吉奥道，“地震可不会这么柔和。”

“这声音人不人、兽不兽，哭不哭、笑不笑，实在让人瘆的慌。”兰克捂起了耳朵。

“你耳朵不是不好使了么？”吉奥打趣道，“怎么还要捂耳朵。”

“这么大的声音，聋子也听的到吧。”兰克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声音要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