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到了谢特的庄园大门前,达维安随意扫视了一眼,不管是土质围墙还是那三米高的哨塔都还是和上次一样。不过上次来的时候大门紧闭,塔顶还有几个放哨的卫兵。这一次不仅敞开了大门,连塔楼上的卫兵也不见了踪影。
三人牵着马径直踏入庄园都无人阻拦,只有在一旁喂马的一个老人听见马蹄声,躬着身子迎上来,颤抖着跪在三人面前。
他的头皮就像刚锄过草的地,没有头发而且布满褶皱,肤色苍白,瘦得皮包骨头,感觉他活着都是一个奇迹了。
老人用有些沙哑又细小的声音说道:“实在抱歉几位大人,还请原谅我的冒犯……夫人把管家和大部分仆人都赶走了,只能让我这个老奴来迎接你们了,我耳朵不好,刚刚才听见声音,实在……”
“起来吧,没关系的,帮我们把马照顾好。”达维安一边递出缰绳一边继续问道:“你家夫人在哪?乌瑟尔爵士找她有事。”
老人一听乌瑟尔到三个字,悄悄看了一下达维安旁边那个身披铠甲的高大男性,立马知道这是顶替前一位老爷的大人物,刚才看见几人他就知道对方不简单,暗暗庆幸自己没冒犯到,一直都躬着腰走路。恭敬的指着一栋二层高的石头房子告诉众人:“在那里,大人。夫人还有其他客人都在那,那里我们不能进,您和乌瑟尔大人直接进去就可以!”
说完伸出两只枯枝一般的手接过绳子,一边倒退一边连着鞠了七下躬才把马牵到了马厩。
老人诚惶诚恐的模样被三人尽收眼底,他自称老奴,已经表面身份,这个世界人类社会的最底层——农奴。
这个世界除了贵族就只有平民和农奴了,平民日子还可以,他们可以有自己的财产,选择自己的职业,就算是种地的,交完税留下种子和一家人口粮都还有多余的。农奴就比较惨了,他们只能种地,而且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财产,收获的粮食也没有一粒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本身就属于贵族的一部分财产。
不过这个世界的教会在成立之初有颁布三条相关法令,而且还挺有人情味:第一,任何贵族在无战争、无天灾、无粮食歉收的情况下不能让农奴饿死,否则将被剥夺贵族身份并根据具体情况接受惩罚;第二,贵族在丰收祭、女性农奴怀孕至孩子满二周岁期间必须给予他们适当的肉食与水果等高级食物,违反惩罚同上;第三,农奴在战场上杀敌建立功勋或在其他领域做出一定贡献可令自己与家人恢复自由之身。
前两条法令还好,一定程度上阻止了某些丧心病狂的领主,改善了农奴的生活水平,但第三条几乎是摆设,从法令颁布到今天就没多少人当回事,艾里昂之前以开拓新土地为借口,一次给几十个农奴自由身可以说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大事件,可结果呢?他差点连命都没了!
达维安第一次看清底层农奴的精神面貌,除了同情以外更多的是欣喜,以后和其他领主撕破脸他可以占着大义:“我们的事业多了一个正义的理由!乌瑟尔你上任之后先与民同乐一下怎么样?”
“不知为何,从进入庄园之后我就感觉这里有股不洁的气息,尤其是他说的那间屋子……”乌瑟尔没有回答,他进入庄园之后就一直四下张望,刚刚锁定了老人指的那间屋子。
“谢特老爷不是还没入土吗?可能他死不瞑目快要尸变了吧!”达维安打了一下哈欠,压低声音说道。虽然对乌瑟尔说的话也没细想太多,但是也变得警惕起来,看了一眼乌瑟尔腰间那本厚实的圣典说道:“你那本书上写的东西应该可以解决这种情况吧?就算他真的变成僵尸你也能用圣光净化他,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我之前用圣光治疗过他,就算他真的会变成不死生物也不会这么快!”乌瑟尔也压低声音,不希望其他人听见。
“说不定是其他人,你看那些农奴的样子,我感觉他们拉个肚子都和患绝症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