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战连忙躬身抓住了断剑的剑柄,浑身绷紧,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外。
他的模样就像一只随时准备扑出去的猫。
“哗啦啦!!”夜风吹拂。
“师父??”白战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恐惧的眼神?
他嘴里的“师父”不是别人,而是他孩童时期,在并州一个叫白家沟的地方收养他的老铁匠,那个给自己起名“白狗儿”的人。
虽然收养之恩重于泰山。
但是白战没少受到这老铁匠的毒打,那老铁匠一生无妻无子,唯一的消遣就是每日用他双粗糙的大手狠狠往白战身上招呼。
那双粗糙无情的有力大手是白战时候最大的噩梦。
生活的最大的痛苦跟打在身上的疼痛与遭受的磨难无关,这些并不是最让白战害怕的东西,白战发自内心的恐惧是最亲近的人是一个以毒打自己为乐的男人。
乱世就是如此,一个无父无母的人,死的方有很多,兴许哪就被养父养母打死也不定。
碌碌无为,无人知晓,生死不知。
白战恐惧平凡,非是不能忍受,于是十八岁偷了一块铁就自己跑了出来。
可是来人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是哪个?”声音带着明显的湘西一代的口音。
白战揉了揉眼睛再看,门口是一个穿着蓑衣的五旬老汉。面容饱经风霜,神情老实巴交,脸上沟壑分明,头发花白,身型佝偻,这种老人在乱世随处可见。
今日太过劳累,又淋了冰冷的春雨,白战神志有些不清。
看清了来人,白战却一点不放松,他握着断剑的手更紧了:“老人家,何故来此啊?”
那老人明显也被吓得不清,他仔细地看了白战一会,借着火光看到庙里这个年轻人神色也是颇为紧张,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股涉世未深的单纯。
这老人一只手往蓑衣力撰了撰,似乎里面有什么要紧的东西:“俺从徐州而来,只是为了恩饶一个承诺,若非此物不能沾水,俺也不会进这破庙。”
又是为了恩情奔波,这世道苦就算了,欠人恩情还不好还,像他们这种苦命人稍不注意还会把性命搭进去。
白战稍微放松了一下警惕:“既然沾不得水,那老人家你就进来吧,咱并非歹人。”
老人连忙道谢,他带着旅途的风尘狼狈地走了进来,他将蓑衣心放在地上,不断地搓着双手靠近火堆,双腿蹲下,伸出双手张开手掌取暖。
这老人脸上带着习惯性讨好的笑容,主动搭话到:“兄弟,为何来此啊?你这是从哪来到哪去啊?”
白战随意地含糊到:“我从幽州躲雪灾而来,想看看豫州这有没有什么好生计。”
老人露出苦笑:“这世道,有什么好生计,好的全给又背景又关系的做了,我等想寻个舒服的活,除非上掉馅饼!”
白战看着他:“老人家,你倒不是怕苦的人,徐州来此路途数千里,路上也不太平,你来这倒是为难你了。”
老人家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苦是苦,倒也值得,俺那时家里缺钱,孙儿病了没钱买药,这时恩人出现,不但出钱给我孙儿买药,还给了我家三斤灰面,这么大恩情,我一把老骨头为他辛苦一下也是值得。”
白战疑惑:“哦?你恩人让你干嘛?”
老人露出无奈的苦笑:“那位恩人本事大得很,也不太看得上我这种老百姓,只是要我把一封他亲手写的书信交到一个人手里而已。”
白战更加好奇了:“你要送到的人在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