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辉煌奢华的宫殿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
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了整片大地,雪灾危害太大,就算有人清理,可不半就会重新被大雪淹没,如今燕王手下要做的事太多,根本腾不出人手进行打扫,久而久之这昔日的宫殿就化为废墟放置在了这里。
冷风猎猎,白雪皑皑。
“嘭!”一声轻响。
一只满是血污的大手冲破碎石跟大雪伸了出来。
这只手坚定而有力地拨弄压在上面的瓦砾,慢慢地,这块雪地被破开一个大洞。
一个高达九尺的身影慢慢站了起来。
他身上满是结痂的血痕,这副重伤换了任何人只怕连动根手指都极为不易,可这巨汉却神色淡然,对自己的伤痛浑然不觉一般。
仔细看去,这人眼神空洞,眺望着南方,嘴巴不住地轻轻念叨:“找到了。。。幽州鼎。。。这次,还是由吾来亲手将你葬送吧。。。逆之物。”
。。。。。。
言墨章走在离开幽州的路上,这一路,只见尸横遍野,哀鸿遍地,田园荒芜,妻离子散,到处死气沉沉。
这老道眼露迷惘之色:“这便是道吗?为何会给人这么一个世道?若是要亡人,人是顺还是逆呢?”
张齐跟在后面,一脸悲戚。
唯一的师弟死了,他跟师傅都是刻板的,如今路上又没有生气,他们一路过得寡淡无味。
再加上一向赋异禀的师傅道心都开始动摇,他对师教的前景充满担忧。
以前就算再苦再累,可师徒三人一起也能挺过去,如今却只有两人了。
师徒二人乘着风雪走了数百步,言墨章突然驻步做出倾听状。
张齐诧异,他也仔细倾听,却只能听得到“呜呜”的风吹声。
言墨章慢慢往左前又去,雪糊在他的毛发道袍,更是显得这个老道人有些巍巍颤颤。
张齐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要给自己的师傅罩上去。
言墨章摆手示意无妨,他转身弯腰,突然对着一出雪地刨了起来。
张齐担心师父身体,也跟着卖力的挖了起来。
没多会,就挖出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孩,闭着眼睛,鼻子还有微弱的呼吸。
“师父,你。。”张齐眼巴巴地看着言墨章,大雪两人行走已经是极为不易,若是再带上一个昏迷的孩子,他们有这拖累,不定能走出幽州。
言墨章头发发白,脸上皱纹普通沟壑,他轻启双唇道:“必是哪家没饭吃了,将自己的孩子扔了出来。”
张齐闻言双眼一圆,但是他毕竟年过三十,见过些世面,没有什么。
言墨章又道:“此子与我等有缘,此时吾道也是模糊无进路,正要入那陵墓,以后这孩子跟着我们了,就赐他道号道陵吧。”
张齐连忙躬身领命。
师徒二人再没什么,继续在雪地行走起来,只是张齐身后多了一个昏迷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