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威尔逊是谁?”
莉莉丝疑惑地看向厄里斯,这是他在许多镇民的日记中看到的名字。
因为出现的频率不低,所以成为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可惜之后因为依耶塔的失踪和从疯狂中恢复的少女两件事,他都忘记了。
看到这张传单后才想起来。
简单地将自己从日记看到的东西说了一遍后,厄里斯看向华尔秋。
“晚小心点!”
这位固执的英雄仍然不准备过去,不过听厄里斯叙述那些复杂的堪称哲学思考的日记内容后,她还是告诫准备参与的三人注意安全。
白天小小的插曲很快过去,但在寻找留痕中,整个白天同样很快过去。
在伍德的新旅店里吃完晚餐,厄里斯调整了背后皮扣和骑士剑的方向后准备出发,莉莉丝和托宾也站了起来。
等他们走后,旅店里再次剩下华尔秋和伍德两人。
“你不去吗?”
安静了一会儿,站在木台后面的伍德忍不住问道。
“不想去!”华尔秋坐在座位,随口回应了一声。
“他们不该去。”
听见伍德的声音,华尔秋突然看了过去,锐利的目光钉在店主身。
伍德不自在地解释道:“那人我没听说过,不过在古亚镇,不要多看、不要多听、不要多参与,总是对的。”
吱呀——
华尔秋又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不想再说话。
......
提着旅店外的油灯,厄里斯颇为熟悉地带着莉莉丝和托宾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好像去过传单的地点一样。
托宾也好奇地问了这个问题。
“地图并不复杂,全是街道,沿着走就可以了。”厄里斯笑了笑解释道。
如果只记忆怎么从旅店走过去的路线的话,的确不难。
传单记录的地点同样是一栋砖石建构的建筑,但占地面积远远超过房屋的规模,像是一个体育馆、一所歌剧院,或者有着其他功能的建筑。
不知道那个身穿教袍的男人发了多少张传单,除去厄里斯三人以外,穿过夜色赶来的人数并不少。
“白天就是这样,昨天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吗?”莉莉丝强忍着心里的冰寒,小声地说了一句。
昨天陷入疯狂的马吉用两条人命施展了某种未知的恩赐,沿着那条街道,一路的冰霜延绵伸向了古亚镇之外。
数不清的房屋被冰封,镇民被冻死,但其他人却像是习惯了这种‘小场面’似的。该如何生活就如何生活,就当作没这事发生。
“古亚镇的留痕不止固化了镇民的愤怒。”
厄里斯摇头烦躁地说了一句,带着莉莉丝和托宾走进这座更显肃穆的砖石建筑。
身前身后都是木着脸的镇民,只有少数的外乡人混迹其中,看着一个个脸庞,很容易将他们认出。
庞大的建筑只有一层,进去后抬头能看见头顶有着一道道弧形的石拱,两边的墙壁在半部分凹进去,留出了一个个空洞,里面点燃的蜡烛散发出浑黄的光亮。
地面铺设的石块高低不平,甚至有杂草顽强地从地下钻了出来,显得十分荒凉。
就在这里,像运动场地、像歌剧院、像议事厅的地方,百人安静地聚集着,站在这里等待着那个身穿教袍的男人。
厄里斯三人算是踩着约定的时间到达,站在了最后方。
而那个熟悉的中年男子也没有让他们久等,从对面的某条阴暗的小道中缓缓走出,将笼罩了面部的宽大兜帽掀到了后面。
“不是他?”
厄里斯看向那面对所有人的脸庞,惊疑出声。
穿着相似很正常,但这种拥有显著区别和特点的衣袍被不同的人穿着,是形成了一个组织吗?
“鸣谢你们的赴约,所有失去父亲、母亲、丈夫、妻子、儿子、女儿,失去几乎一切的人们。还有,远道而来的外乡人!”
身穿类似教袍的长袍,中年男子的脸是相同的麻木。
嘴里像是诉说般陈述着他,或者他们的思考与想法。包括古亚镇的留痕诞生,所有人身共同发生过的悲剧,日复一日的疯狂和流血,宛如仪式般的死亡阴影挥之不去。
还有,不品尝鲜血和疯狂就无法忍耐的神格化诡异。
“这里的镇民都没有了家人?”厄里斯听清了那男人的意思,环顾着周围面带死气的镇民,心脏不由得提了起来。
“我们背负罪孽、鲜血与死亡,愿其他人享受安宁和平静!”
宛如口号般的大声高呼,那最前方的男人从宽松的衣袍中取出了一柄粗糙且狰狞的利斧。
在第一个喷涌着鲜血的参与者倒下后,在场的镇民全都拿出了藏在身的武器,主动拥抱疯狂,向着周围的人发起攻击。
毫无所知的外乡人几乎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幸存者因为巨大的恐慌同样陷入疯狂,然后拿着血肉之躯扑向了手持利器的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