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贫僧也没想到叶掌门会如此偏激,贫僧代六大门派给王爷道歉。”慧志大师道。
“大师,这事与你又有何干系?你大可不必道歉的。”朱三摇摇头道,低了头不再说话。
“阿弥陀佛,郡主也许还有的救。”慧志大师见朱三伤心的模样,于心不忍,轻暄佛号道。
“什么?”朱三身子一震,抬起头来,紧紧盯着慧志问道。
李时珍也停止了推拿,梅蘭竹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一同把视线投向了慧志大师。
“佛语有云:万发缘生,皆系缘分。郡主为王磐而死,王磐亦可为郡主而生,只要我们将王磐唤醒,也许便能找到救治郡主之道。”慧志大师道。
“大师所言极是,磐儿若能重生,这重生之力,也许真的可以救醒郡主。”李时珍点点头道。
“可是我们该如何唤醒王大哥呢?我们都在为此事着急呢!大师有什么好的办法吗?”梅蘭竹迫切的问道。
“若想让盟主醒来,只有我们外人帮他放下心中执念,贫僧这里有一卷涅槃经,也许可以帮上忙。”慧志大师道,说完缓缓神,轻声念诵起来:“人身难得,如优昙花。得人身者,如爪上土;失人身者,如大地土。”短短的三句话,却念出了佛门梵音。
“大师的意思是?”李时珍问道?
“贫僧总感觉王磐盟主的功法暗合这涅槃之道,所以这涅槃经也许可以助他醒过来。”慧志大师道。
“那该如何帮他?”梅蘭竹急
忙问道。
“就由贫僧来为盟主念这卷涅槃经罢!”慧志大师道。说完盘膝坐在王磐身边,把手中的锡杖横放在腿上,双手合十,开口念道:如是我闻:一时,佛在拘尸那国力士生地,阿利罗跋提河边娑罗双树间。尔时,世尊与大比丘八十亿百千人俱前后围绕。二月十五日临涅槃时,以佛神力出大音声。其声遍满乃至有顶,随其类音普告众生:“今日如来、应、正遍知,怜愍众生,覆护众生,等视众生如罗睺罗,为作归依、屋舍室宅。大觉世尊将欲涅槃,一切众生若有所疑,今悉可问,为最后问。”
尔时,世尊于晨朝时,从其面门放种种光,其明杂色青黄赤白、玻瓈、玛瑙光,遍照此三千大千佛之世界,乃至十方亦复如是。其中所有六趣众生遇斯光者,罪垢烦恼一切消除。是诸众生见闻是已,心大忧愁,同时举声悲啼号哭:“呜呼慈父!痛哉!苦哉!”举手拍头,捶胸叫唤,其中或有身体颤慄,涕泣哽咽。
尔时,大地、诸山、大海皆悉震动。时诸众生共相谓言:“且各裁抑,莫大愁苦!当疾往诣拘尸那城力士生处,至如来所,头面礼敬,劝请如来莫般涅槃,住世一劫若减一劫。”互相执手复作是言:“世间空虚!众生福尽,不善诸业增长出世。仁等今当速往速往,如来不久必入涅槃。”复作是言:“世间空虚!世间空虚!我等从今无有救护,无所宗仰,贫穷孤露,一旦远离无上世尊,设有疑惑,当复问谁?”……
随着惠志大师的吟诵,那房间内顿时生出阵阵的梵音,重重的敲击众人的心灵。
同样,这梵音宛若海浪一般,一波一波的冲击在王磐的潜意识之上,将自我封闭的王磐再次唤醒了过来。
“世间空虚!世间空虚!我等从今无有救护,无所宗仰,贫穷孤露,一旦远离无上世尊,设有疑惑,当复问谁?”王磐在潜意识中重复着这句话,心中的悲伤仿佛随着这句话流逝出去,自己也开始有了主动的思维:“是呀,众生皆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疑惑痛苦,总不该什么事都要寻个问处,我命由我不由天。”想到此处,他心中中的悲恸淡了少许,第一次产生出想要醒来的意念,下意识的尝试着控制着身体,动了一下手指。
惠志大师佛法精湛,王磐细微的异动被他捕捉的清清楚楚,他便停止了诵经,却是开始劝慰道:“世上苦难,皆有因果。郡主为你而亡,亦可为你而生,若你能醒来,又何尝不能用功法救醒郡主呢?王磐,此时不醒,更待何时?”大师将这几句话用佛门狮吼功送到了王磐的意识之中,王磐的意识一震,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阿弥陀佛!”惠志大师看见王磐醒来,欣慰的高喧一声佛号,双眼一闭,仰面便倒。李时珍正站在他的身旁,一个箭步过去,伸手扶住了慧志的肩膀,右手捏着金针,在他身上刺了几下。
慧志大师张开双眼看着李时珍,弱弱的道:“多谢药圣出手相救,我只是消耗过甚而已,并无大碍。”
“多谢大师救醒了磐儿!”李时珍低声谢道。口气中已经没有了对六大门派的怨恨之意。
慧志大师勉强笑了笑,强撑着坐直身体,开始调息起来。
李时珍见他已无大碍,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王磐,只见他此刻双眼无神,怔怔的盯着房顶,整个人仿佛傻了一般。梅蘭竹站在他的身旁,正在抹着眼泪,口中还喃喃道:“王大哥,你不要这样吓我,你倒是说句话呀。”
李时珍迈步来到床榻旁,看着王磐,轻声道:“磐儿,既然你已经醒来,暂时接受现实,惠志大师说过,郡主的性命,也许你能救回。”
王磐没有说话,眼角处涌出一股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