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磐住了手中的筷子,一脸狐疑的看向对面的牛大山,牛大山口中塞满米饭,一边咀嚼,一边对着王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敲门的是谁。
“哪位?”本来在一旁看着二人嬉戏打闹的李时珍开口问道。
“李伯伯,是我,郭颖儿。”郭颖颖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王磐听的清楚,“腾”的站起身来,指着牛大山小声道:“就说我昏迷不醒,还要说我一丝不挂,总之,千万不能让他到内室来。”说完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内室之中,却是向一只听到了猫叫的老鼠一般。
李时珍笑了笑,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留下牛大山张着大嘴,还在思考王磐那句话的意思。任由那白米从口中掉落。
郭颖颖快步迈入房中,一眼便看见了那呆傻一般的牛大山,嘻嘻笑着问道:“大山师兄,正吃饭呢?”
牛大山这才醒过来,连忙用手擦了擦嘴,呜呜囔囔的回答道:“嗯,嗯!”
“怎么二牛师兄没跟你一块儿吃呢?”郭颖颖继续问道。
“他刚才还……哦……我……这饭菜真好吃……”牛大山脱口而出,当说到一半时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支支吾吾的掩饰道,只是越说越乱,最后只得端起饭碗,快速的朝着嘴里扒拉着米饭。
“大山师兄,小心噎着了。”郭颖颖嘻嘻一笑,蹦跳着朝着内室跑去。
“大小姐不要去!”牛大山一见她要去内室,急忙开口阻拦道。也不顾口中的米饭喷出了老远。
“怎么了?”郭颖颖住了脚步,扭脸看着他问道。
“小师弟,小师弟他没穿衣服。”牛大山急中生智,大声道。
“啊!”郭颖颖闻言大叫一声,对着内室的门大喊道:“王二牛,你就是个大无赖。也才刚吃过晚饭。你就脱了衣服,呸呸呸!”连着呸了几声,气急败坏的冲出门去,朝着正院去了。
过了许久,王磐才偷偷摸摸的探出头来,看着牛大山道:“走了?”
“走了!”牛大山没好气的回答道。
“走了好,走了好。”王磐一边嘟囔着,一边从内室中走了出来。
“我说师弟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见了大小姐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她有那么可怕吗?”牛大山好奇的问道。
“哪有!”王磐心虚的道。
“哪里没有,我都看出来了,你就是怕见她!”牛大山道。
“我就是,唉!给你说也不懂。跟个木头似的。”王磐道。
“你若再说我是木头,我便不给你添热水,冻死你得了!”牛大山笑着道。
夜色在二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中越发的黑暗起来。
王磐就这样连续泡了三天药浴,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一丝药力在金系经脉中游走一圈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悄悄的蛰伏在了经脉之中,那干涸已久的经脉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瞬间变的暖洋洋的。
王磐心中大喜,急忙运起吐纳之术,并将九死涅槃诀运转起来,那一丝药气果然如同一粒种子一般,开始发芽萌动。也不知过了多久,便滋生出了一缕金系真气。
“成功了!”王磐心中暗道,不敢大意,开始慢慢的运转那一缕真气,发现真气虽少,却能运转自如。
王磐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才相信由药石催生的真气非但不比以前的真气弱,反而还要强上少许。心中了底气,开始放心大胆的运功调息起来。
他这一努力,外面的情形却发生了改变,正在照顾他的牛大山听到浴桶发出一阵咕噜咕噜声音,探头看去,只见那褐色的药液仿佛被稀释了一般,居然慢慢变的淡了起来。
“师父,师弟有异状发生。”牛大山急忙大声喊道。
李时珍匆匆赶到,一看浴桶中的情形,心中大喜,吩咐牛大山道:“大山,把熬好的药端来,什么时候这水完全变的清澈,你便加一碗药进去,记住药不能停。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你师弟,他这几天该是不会出浴桶了。”
“是,师父!”牛大山回答一声道。
王磐就这样在药水中泡着,仿佛入定一般,一直没有任何的动作。牛大山就这样守着他,为他加药。李时珍每天除了去正院给郭夫人调养身体,剩下的时间便是给王磐熬药,给大山送饭。如此周而复始,一个月的时间眨眼便逝,正院的郭夫人终于可以被人搀扶下床,并能在院中走上几步了。郭颖颖心中感激王磐,也来测院看过他几次,由于牛大山的阻拦,却是一直未能得见,心中逐渐生出一种思念和怨恨交错的情绪。她自己不知,旁观者看的清楚,正是相思之疾。
就在这天,李时珍早早起床,先是来到浴桶旁看了王磐一眼,又来到守护在王磐身边的牛大山身边道:“大山,你去休息一会儿,为师替你守着。”
牛大山抬起头来,用满眼血丝的眼睛看着李时珍道:“师父,你去吃饭吧,我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