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磐离开津门众人之后,看着太阳辨别着方向,一路择南而行,饥餐露宿,足足在荒野雪地中走了三天。却依然没有见到任何的村落小镇。
饥肠辘辘的王磐有些气馁,抬头看着再次转到天空西侧的太阳,他无奈的停了脚步,自言自语的道:“看来真的是迷了路,今天又要在这雪野中过夜了,哎!”正在暗自伤神时,两个头戴草帽的农夫从远处走了过来,王磐许久未见人,心中顿生一股亲切之意,快步跑到两人面前,抱拳施礼道:“两位大叔请了,请问这附近可有落脚之处。”
“你沿着这条路向东走上三里,见一条官道转向南行,再行五里,有一座城镇,里面有客栈酒庄,你可在城中落脚休息。”朴实的农夫热情的给他指了路。王磐谢过两人,迈开大步,朝着二人所说小镇赶去。
用了一炷香的功夫,王磐果然赶到了一个小镇之中,此时太阳尚未落下。王磐借助夕阳观察了一番,发现这小镇虽小,却是相当的繁华,一条主街贯穿南北,街上行人不少,街边商铺林立,颇有一番盛世之风。王磐心中大喜,就近找了一个邻街的酒楼迈步而入。进去之后,才发现此时尚未到饭点,酒楼中酒客不多,但是王磐较喜清净,便信步上了二楼,那二楼此刻更是空空荡荡,他便随意找了个邻窗的桌子坐了,酒楼小二亦跟了过来。
“客官,要点什么?”小二看他拿着哨棒,手提宝剑,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也不敢怠慢於他,一边用毛巾擦着桌子,一边客客气气的问道。
“小二,把你们店里的拿手特色好菜随便来上两道,你们这里有何好酒?”王磐一边问着,顺手把哨棒立在桌脚,把长剑放在了桌面之上,只是此时的剑鞘再也不是金光闪闪模样,而起被他用粗布给缠了起来。
“客官既然来到了我们沧州地界,就该尝尝我们沧州的名酒刘伶醉。”小二把毛巾搭在肩膀上,豪气满满的道。
“沧州?”王磐心中一喜,想到了朱佑天曾说过的话,那保存藏宝图的五人之中的刘破军不正是沧州人士吗?好像他还有个显著的特征,锁匠。想到这里,王磐不由得喜形于色,兴奋的道:“那还等什么,先打上一斤来尝尝。”
小二见他闻酒变的如此兴奋,还以为他是个无酒不欢的酒徒,欣然应允,笑着去了。不大一会儿,就端着一个油乎乎的托盘来到桌旁,将两个菜端下来放到桌子上道:“客官,您的菜来了,这是我们的地方特产红烧狮子头和泊头老豆腐。这是您的酒!”说完把一壶酒放在了桌上,又从托盘上端出碗碟放在他面前。
“小二,这里距离沧州府还有多远?”王磐来不及欣赏眼前的菜肴,装出迫不及待的样子,伸手拿起酒坛,一边把酒打开,倒在面前的小东碗之内,一边开口问道。
“不远不远,出了小镇一直向南,再有五十里就能看到沧州的城墙了,我们这里可是沧州的北门哩。”小二热情的回答道。
“多谢!”王磐一抱拳,对着小二客气的道。
“客官不必客气,请慢用,有需要尽管唤我。”小二客气回了一声。说完端着托盘,“噔噔噔”的下楼去了。
待小二离开,早已经饥肠辘辘的王磐并没有先尝美酒,而是将目光看向桌上的两道菜肴,发现那两道菜做的颇有特色:红烧狮子头约有婴儿的拳头般大小,圆滚滚,红郁郁的,四个挤在一起,躺在一个青瓷海碗中,香味扑鼻。那一盘泊头老豆腐横卧在盘中,白白嫩嫩,宛若卧着一条雪白的雪蚕一般,让人看着颇有食欲。王磐看得食指大动,抽了一双筷子,迫不及待的想夹出一颗狮子头来,岂料那狮子头个头太大,用筷子根本夹不起来,王磐嘿嘿一笑,把一双筷子插在狮子头上,横拿起来,顾不得那汤汤水水的流了一桌,放在嘴边狠狠的咬上一口,一股浓郁的肉香直沁心脾,让多少天未尝荤腥的他舒服的当场呻吟了出来。
“这位兄台,看来是第一次来我们沧州吧?”就在王磐吃的不亦乐乎之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王磐口衔佳肴转头看去,只见右侧本来空无一人的一张桌子旁不知何时坐了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那少年生的眉清目秀,神态隽秀,不由得让人心底生出一股亲近之感。
“呵!”王磐知道定是自己的吃相惹起了他的注意,不由得有些尴尬,尬笑一声,对着那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由于狮子头尚在口中,却是没有搭话。转过头来,快速嚼了几口,端起面前酒碗,“啾”的喝了一口,将口中的狮子头顺了下去。
锦袍少年似乎对王磐颇为好奇,站起身来走到王磐身边,微笑着道:“这位兄台,如此美酒,我们共饮一杯如何?”
王磐把吃剩了一半的狮子头放在面前的蝶子之内,歪着头对着面前的少年仔细打量一番,发现这少年不仅长的隽秀,体态也婀娜多姿,脸色白皙,双手垂在身旁,如玉雕般完美无瑕,十指如葱段般纤细修长,腰间还挂着一柄璀璨夺目的宝剑,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的子弟。
少年见王磐非但没有搭理他,还用放肆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脸上飞过一朵红霞,右脚轻轻一跺,娇嗔一声道:“你这登徒子,为何如此看着我?”说完后又觉得这句话说的不合时宜,娇羞着伸手掩住了嘴巴,那姿态真个是婀娜多姿。
王磐看得有些呆了,不知道为何,脑中却突然浮现出了朱铭惠的靓影倩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