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昏暗潮湿的环境让在干燥空旷的西域呆惯了的张小敬觉得非常难受。
“张都尉,你怎么又来我这不详的地方了。”牢头看穿着皂衣的张小敬走了进来,抖了抖袖口上的花生屑,站起来说道。
“哪个米拉德可有说些其他的东西?”张小敬走到牢头面前的桌子旁边,吐出了嘴里面嚼的薄荷叶,伸手就抓向了一盘摆在桌子上的炒花生米,丢进了嘴里。
“没有,来来去去就那几样,没啥新鲜的。”牢头把腰间的酒壶递给了张小敬说道:“你也不用天天来啊,我们这里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这些手段都用上了,他也就那些话,说明他真的不知道啥其他的了。”
“行,那我就回去了,你这有薄荷叶不,我不喝这个。”张小敬推回了酒壶,说道。
“有有有,上午刚买的,味道真不错,够劲儿!提神醒脑!”牢头打开了挂于腰间的一布袋,拿出了几篇绿褐色的叶子递给了张小敬。
张小敬接过,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
离开了暗无天日的监牢,张小敬稍微的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夕阳的余光。
然后一路往南走到了大业坊,来到坊内一偏僻小屋门口。
此时此地正有两个穿着皂衣的不良人守着,看到张小敬来了,便作了个揖喊了一声张帅。
张小敬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不一会儿,张小敬驾着一辆劣马拉着的简易的马车出了大业坊的坊门,马车的车尾衔上坐着另外两个不良人。
马车走呀走,走进了兴化坊,兴化坊间多食店,长安城里那些富足的贵人们一日喜食三餐,此时这兴化坊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扑鼻的菜香溢满了坊内。
似乎被这菜香吸引了,一只胖乎乎的小手从马车窗口边角伸了出来,轻轻的撩开了车窗上盖着的黑布。
不过马上一只大手伸了出来,把小胖手拉了进去,车窗布重新落了下来,把车窗遮的严严实实的。
马车就这样慢悠悠的穿过了兴化坊。
出坊门的时候,一群白衣少年骑着快马冲了过来,为首的那白衣少年看马车拦了小半路,远远的一马鞭就要抽到劣马上,张小敬手很快,伸手就要去摸手中的横刀,不过随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仍由那鞭子啪的一声抽到了劣马上。
劣马吃痛,就要狂奔,好在张小敬早有准备,一把拉住了缰绳,控制住了将要吃痛狂奔的劣马。
少年人似乎常做此事,抽了一鞭子后头也不回的就冲进了兴化坊,弄的沿路一阵鸡飞狗跳。
张小敬控制好了马车之后回头望了望,对着马车后的一个不良人打了个手势。
那不良人就跳下了马车,朝着正再远离的奔马追赶而去。
张小敬则是接着驾着简陋的马车,慢慢悠悠的走在长安的大街上。
……
那下车的不良人一路尾随着骑马的白衣少年来到了兴化坊的一处著名的酒楼。
这酒楼最为出名的菜式便是鲙,也就是所谓的生鱼片。
几位少年在酒店门口跳下了马,把缰绳丢给了门口的小二后,为首那少年喊道:“老样子上菜。”
“小郎君,你们今天少了一人,还是三条鲈鱼?”掌柜了听到动静,连忙来到门口迎接,数了数人数后,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