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张管家装聋作哑,李老爷充分发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精神,快步冲到院子里,抄起一根碗口粗的棍子,迈步出去,凶神恶煞地就要出门。
孙业、张赞看得呆了。
张赞看着孙业:“你啊你......”顾不上埋怨,赶紧追了上去。作为跟随老爷多年的贴身老仆,张赞太清楚李老爷这段时间的心情了,这要是真的让他逮住少爷,肯定是不打残不算完。
怪我喽......孙业感觉很委屈,你们这对父子,都不按套路出牌,老爷还没等听完自己要说什么呢,直接就要执行家法,也难怪少爷那个脾气了,原来是随根啊。
李老爷一只脚迈出院门,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收住身子,转过身来,满脸费解地问:“那孽障去酒坊做什么?”
老爷好歹恢复理智了!孙业几乎要喜极而涕,正要解释的时候,却听李老爷接着问了一句:“是不是那孽障要给老夫磕头赔罪,却还拉不下面子,就托你来递话来了?”还算那孽障有点良心,李老爷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虽然依然是板着脸,但眼眸里的杀气已经消逝了不少。
呃......孙业真的不想把老爷的美梦戳穿,但一想到酒坊那边一本正经要谈生意的少爷,孙业只好硬着头皮说:“少爷去酒坊,一来是拜个年......”本来想说是给老奴拜个年,但是最终没忍心说出来:“二来......二来......”牙齿打起冷战来,这叫人怎么启齿啊。
“二来什么?”李老爷隐隐预感到一丝不妙,眼眸又复冰冷起来。
张赞眼看孙业支支吾吾的样子,急忙推了一把:“二来什么?快说啊!”虽然他也知道这“二来”不是什么好事,但事已至此,瞒是肯定瞒不住的,你越是不说,老爷不越急躁吗?
孙业一咬牙说:“二来,少爷要跟咱们家的酒坊谈一笔生意。”
“谈生意?”李老爷不怒反笑:“这孽障!”厉声说道:“告诉那孽障,让他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大年初一不给你老子我拜年就算了,竟然还要谈生意,这孽障分明是要气死老夫,趁机做接班人,以便他掌管整个家业。
老爷你也不问问是什么生意,直接就让少爷滚蛋?孙业忽然有点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些年来,李家家业在老爷的英明领导下会濒临倒闭了。
倒是张赞见机极快,明知道以孙业的为人,如果是寻常的生意,孙业肯定不会大年初一的跑来惹老爷的不痛快,便赶紧在一侧劝道:“老爷,不如且听听少爷要谈什么生意。”
“他能谈什么生意?”李老爷大手一挥:“让他滚!”
“这......”张赞、孙业交换了下眼神,齐声说:“老爷,三思啊......”
“嗯?”李老爷凝视了张赞、孙业二人半晌,脸色始终纠结着,终于,他长叹一声:“既然如此,老夫且给你们一个面子,权且听听吧。”
怎么有一种被套路的感觉?张赞、孙业面面相觑,咱俩忘了,老爷虽然厚道,但好歹也经营了李家产业三十多年了,虽然不算是奸商,但商人的狡黠还是有一些的。
孙业顾不上多想,忙将李弘调制的果酒介绍了一下。
“嗯?”李老爷哼哼了一声,大咧咧的说:“还算那孽障有点良心,心眼没往外歪。”
有良心不假,但少爷的良心绝对是黑色的。孙业心里默默想着。
“利润如何分成?”李老爷问。
“二分成......”
“嗯?哈哈哈哈......”李老爷大喜过望:“那咱们家酒坊岂不是要赚翻了?”越想越是高兴,狠狠地搓了搓手:“嗯,那孽障只不过是调制了下,竟然还要两成的利润,也够贪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