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蒋青要进屋喝水,张安平心虚,不由得脸色大变,好在天色已黑,加上又有孙冲在一侧遮挡,蒋青倒也没发现。
李弘摇了摇头说:“恕难从命。”
蒋青满脸玩味地望着李弘:“李公子一向待人豪爽,何故今日拒人于门外?莫非,这院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李弘冷冷一笑说:“蒋都头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蒋青冷哼一声说:“蒋某不明白,还望李公子赐教。”
李弘徐徐的说:“我李家与梁家是死对头,本少爷这段时间又接连坏了梁家的生意,蒋都头身为县衙都头,想必早已知道。”
“蒋某自然知道。”蒋青冷笑着问:“那又如何?”
“那蒋都头是否知道,那梁家与知县大人之间的亲戚关系?”
这层关系蒋青自然也是知道的:“便是有亲戚,又当如何?”
李弘冷冷一笑说:“既然如此,那么一切不就都明了了。古语有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知县黄大人此时恐怕已经对本公子怀恨在心。蒋都头此时缉捕盗贼,职责所在,却中途跑到本公子的住处喝水聊天,倘若因此耽误了缉捕贼人,岂不是误了大事?此事一旦传到黄大人耳中,又当如何?如果,蒋都头与知县大人一条心,知县大人自然尽力周旋,将这一桶脏水尽数泼在本公子身上。如果,蒋都头与知县大人不是一条心,恐怕......”
蒋青听了,脸色接连变幻了数下,盯着李弘看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人皆言李公子乃是不学无术之人,今日一看,李公子并非不学无术。最起码,李公子还精通挑拨离间之术。”
这时候,李毅、李力兄弟二人吭哧吭哧的回来了,李毅也不管蒋青,喘了半天气,说:“少爷,没抓到贼人。”
李弘看了一眼李毅、李力那憨厚地表情,都说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这兄弟俩一脸的憨厚相,平时又都是一副吃货的做派,没想到撒起谎来还真挺有天赋的。尤其是再配上这么一副憨厚的外貌,更是效果奇佳。
李弘挥了挥手:“叫你俩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有那么多公差呢,轮得到你们兄弟抓贼去?况且,即便是抓到了贼人,官府的赏钱真的那么好拿?”
李毅、李力都低下了头,不是你让我们去抓贼的吗?结果,我们哥俩好不容易累个臭死回来,又挨了你一顿臭骂。宝宝心里有点委屈啊。
训斥完了这对憨货,李弘转过头来看着蒋青:“蒋都头,贼都跑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站着?你不会,真的要舍得一身剐,帮着黄大人把我拉下马吧?”
蒋青笑了笑说:“李公子执意不肯让蒋某进院,蒋某愈发觉得,院子里即便没藏着贼人,也定然有其他见不得人的东西。蒋某职责所在,还非要进院一看究竟。”
李弘却也摆出一副丝毫不让的架势:“蒋都头在章丘县多年,本少爷的脾气,蒋都头想必也清楚。本少爷心情顺畅,什么都好说。本少爷心情不爽,天塌下来也休想!本少爷今天就看你不爽,就是不想让你进院,你又如何?”
蒋青忽然面露凶色:“那蒋某只好用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