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听了,羞愧者有之,默默无言者有之。
刚才,黄锦辉的那番无耻逻辑,在场官员或多或少都有一些。
因此,李弘虽然是指着黄锦辉痛骂,但众官员听了,却都觉得格外刺耳。
那痛骂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化成了一根又一根烧红的铁锥似的,狠狠地扎在众官员的心窝上,让人痛不欲生。
孙正泰也觉得有些尴尬,干笑一声说:“贤侄,事已至此。好在,这一战将我济南府贼寇剿除大半。从此以后,我济南府的百姓,终于可以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了。”
黄锦辉气得几欲昏厥,听了孙正泰的话,忙朝孙正泰说:“大人,下官别无他意,只是心忧我大金的江山社稷。李家煤矿有如此多敢战汉人,我等身为一地主官,职责所在,不可不防。”
李弘听了,鄙视了一眼黄锦辉。
要不怎么说鬼子不可恨、汉奸最可恨呢。
你黄锦辉也是汉人,如今却时时刻刻替金国鬼子考虑,防备着汉人,真是数典忘祖。
李弘不等孙正泰说话,笑呵呵的说:“黄大人,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
适才奋勇杀贼的矿工,可不少都是女真人矿工呢。
这一百三十多名伤亡者,女真人矿工可也战死八人、重伤九人、轻伤十八人。
你口口声声为大金江山社稷计,言下之意,你是在怀疑这些战死的女真人的立场吗?”
“你”黄锦辉一呆,又气又恨。
他不恨别的,乃是恨自己。
怎么自己气急昏了头,竟然忘了,李家煤矿里,可是有五百名女真人矿工呢。
随后,黄锦辉也顿时明白了过来,如果没有这五百名女真人矿工,单是那些汉人百姓原来的尿性,又怎么敢与贼寇玩命呢?
原来,李家小贼当初所以招募那么多的女真矿工挖煤,目的在此!
黄锦辉隐隐的感到,自己似乎抓住了李弘心里筹谋的一角。
只不过,由于现在自己尚未掌握更全面的证据,再加上如今形式对自己极为不利,因此黄锦辉很快就压住了拆穿李弘的冲动,选择了暂时隐忍。
陈辉却看的清楚,今日之事,恐怕黄锦辉便是累的尿床了,也肯定不是李弘的对手了。
虽然,陈辉与黄锦辉并无深交。
但是自从那天府衙里两人手拉手被李弘坑了后,陈辉、黄锦辉也算是围剿李弘的“盟友”了。
因此,陈辉眼看着黄锦辉一步步的掉进深渊无法自拔,自然要伸出手拉盟友一把了。
“黄大人。”陈辉忙拉住黄锦辉:“我等为官,只要问心无愧便好,何必过于较真呢?”
一边说,一边不容分说的把黄锦辉拉到一旁。
事已至此,孙正泰倒也不能眼看着李弘咄咄逼人。
毕竟,当初在金主完颜亮跟前,金主完颜亮究竟是怎么说的、怎么做的,孙正泰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以孙正泰的聪明,也约略猜出了完颜亮的用意。
因此,孙正泰自然不能眼看着黄锦辉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被李弘彻底搞臭搞死,要不然自己也没办法跟朝廷交代。
“贤侄。”孙正泰开口说道:“且领我等去看看那奋起杀贼的壮士。”
李弘听了,故作为难:“大人,矿工们都复工干活去了。”
“复工干活去了?”孙正泰一愣。
“因为贼寇突袭,已经耽误了不少工期。”李弘笑着解释道。
“”自孙正泰以下,众官员一愣之后,都是满脸鄙夷的看着李弘。
那眼神,好像后世姓马的那位先生鄙视万恶的资本家似的。
“这”孙正泰沉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