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富倒是稳重得多,上来拉住自己的夫人,在一旁不断的安抚。
胡迈见状,先不过去安抚父母了,转头对吕不同说道:“吕大人,这下不光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皇城司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吕不同扫视一眼牢房,嘴上坚定地说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一整天,我从你家出来后不久,就一直在忙着找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我与你胡家也素无仇怨,断然没有暗中下药一说!至于胡起去哪里了,眼下我也不知道!”
胡起听吕不同这么说,都忍不住要笑起来了:“吕大人,这就有意思了!你作为苏州府的推官,世祖钦定的六品大员,身负苏州府刑名事宜,府衙大牢的事,你说你不知情?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吧!”
胡迈这话说得还真没错。
当初世祖赵恒有感于大宋中枢和地方的官制和职责的混乱,花了大力气重新厘定了各自的配员和职责,结果这些年来,有些又被改回去了,有些仍然是赵恒制定的这一套。
比如眼下的州变府,就是如此。
在太祖、太宗时期,全国上下的府并不多,比如开封府,大名府这些著名的京城,都是设有府的,权知开封府,判大名府等等,也是这么来的。
而苏州在此前,并没有府的称谓,一般长官是权知苏州。赵恒觉得太麻烦,直接动手给改了,苏州府,杭州府,与此相对应的还有其他诸如徐州府、潭州府等等。
同样变更了的还有以前的品级构成。
宋代的官员品级之复杂,可以说是历代之最了。
差遣、本官阶、散官阶、勋官、爵位、职贴等等,如果不是土生土长的宋代人,有深受官场规则之熏陶,是在短时间之内绝对弄不清楚的。
所以,赵恒为了解决这么啰七嗦一大堆的麻烦,只好快到斩乱麻,大致可以视为将明代的官制套了过来。
因此,在苏州地面上,除了州变府以外,还多了一名推官。
推官负责掌管刑名,也基本上只负责这一项工作,是苏州知府的佐贰之一。
而吕不同就是苏州府的推官,负责本地的刑名,是苏州府的捕头及这牢狱的直接负责人。
理论上来讲,能够对苏州府衙大牢发号施令的,除了苏州知府黄之夫,就只剩下苏州推官吕不同了。
而且,知府往往因为毕竟隔了一层,不会直接来管理,通常的一应事宜就都是吕不同来负责了。
吕不同当然知道胡迈这么说也是句句在理,但是他真的搞不清楚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天确实是他带着人将胡起抓回来投入了大牢,而且中间也来看过几次,也却是吩咐过狱卒不要苛待,好饭好肉伺候着,谁会知道今天,好好的一个活人,在大牢里就不见了?
也在纳闷着的吕不同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还来看过一次,起哥儿还是在这里的,我也跟狱卒交代过,这人身份不一样,不要苛待了,这几天我也没让他受了委屈……”
说到这,吕不同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惊叫一声:“啊!我知道了!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