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我家二郎跟着你家三小子出去,结果你家三小子安安稳稳的回来了,我家的却被投入了府衙大牢,大郎情绪稍有激动,也是难免的。不过,我也很好奇,为何同去的两人却不能同回?”
李思廉定定地盯着胡德富看了好一会,才说:“好,既然胡兄也有疑惑,只好让犬子前来给胡兄解惑,这也是我带犬子前来的目的!”
“天问,你就把当时的情况如实跟胡世叔说一下,好解了你世叔的疑惑,也免得你这位世兄要把我们爷俩给吃了!”
被一个小辈给逼问,自然让李思廉很不爽,因此语气也变得不客气很多了。
李天问得了亲爹的撑腰,终于能把一句话给说完整了:“当日是我约二郎前去监税司衙门看看热闹,到了以后我一看,工人们都太激愤了,就想走,本来是拉着二郎一起的,谁知道他说‘要走你走,我还要好好看热闹,要看看这监税司是如何无法无天来加税的!’我就不敢拉着他一起走,只能自己先走了……”
“好你个自己先走了!”胡迈闻言再次大怒。印象中自己弟弟的性子是什么样的他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要说看热闹的心思是肯定有的,但是说这种话的勇气,那是绝对没有的。
李家过了这么多日才想着来胡家解释一番,显然这话是已经有人教过了。
胡迈可以不顾脸面,胡德富却不行。
两家体量都差不多,背景也差不多,平日子在城中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因为眼下这点事就直接撕破脸皮并不合适,因此直接制止了胡迈接下来要说的话。
“犬子胆大妄为,虽然是李三郎带着去的,但是最终还是因为自己做了孽,怪不得别人。”胡德富此时也把心态调整好了,“不过刚才李兄说是来提供援助的?”
李思廉见胡德富把这件事轻轻放过了,自然也要接着台阶下,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于是赶紧说:“对,这几日见胡老哥在四处奔走,拜访各路人士,想来花费也不少了。纵使小弟知道胡老哥家中颇为牢实,但是也架不住要拜的庙门太多,估摸着哥哥家里的现银要见底了,所以今日就直接拉了两车过来!”
这话说得倒是豪气云干了。
不过李思廉也没说错,这几日胡德富为了给儿子脱罪,确实是把苏州城内有名有姓的人物都给拜访了个遍,礼物送出去不知凡几。
虽然肉痛,可是钱没了还能赚,人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再说,目前虽然还没见到效果,但是起码可以安心的一点是,二郎在牢狱之中也并没有遭受什么虐待,刑也是没用上过的,显然,泼水一般的撒钱还是有点效果的。
但是要真正把二郎从这个案子之中开脱出来,后续的开支那也是少不了,说不得倾家荡产都有可能。
这几日里胡德富头疼得更多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没曾想,城东李家,居然直接拉着现银就来了!
难道他真是来解围济困的?
胡德富有些疑惑地看着李思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