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信步绕林慢踱,不一时来在了梅林西边。一波粼澈碧水映入眼帘,湖水泛银,在煦阳之下印得愈发翠丽。
许忘不曾想这梅林西隅竟深藏着漾湖,值此望去,又有微风扑面,不觉神怡。听得北岸似有人声,瞭眼望去只见是甘华诚、陆家兄弟等人,便向那边呼了一声。
甘华诚等人循声望来,瞧得是许忘二人不由得纷纷喊道:“许兄弟,你终于醒了……”
许忘听得对岸笑语一起,便向林妙音道:“妙音,咱们过去瞧瞧。”林妙音也不应答,一径随许忘往北岸靠来。
许忘近了那六人,只瞧他几个正排成一行,围着湖岸不知搞些什么名堂,好奇道:“你们在作甚么?”
那瘦子博一单道:“我们跟这姓甘的打赌,谁输了,谁今晚不准吃肉。”
甘华诚呵呵一笑,道:“就凭你们五个想跟我比?看来注定是要吃素的!”
陆家三兄弟齐声骂道:“放屁,放屁!”
陆丰年紧接道:“五个比你一个还怕输了不成?别说我们以多欺少,那狂话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输了也怨不得我们!”
汪正通本不善言语,这回听了陆丰年之话,也不禁大为点头,说道:“额!陆大头说得对,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甘华诚摇头骂道:“放你娘的屁!才比了第二轮,哪就那么快分出胜负了?”
许忘听得心奇,忙问道:“你们究竟比什么?”
博一单道:“这姓甘说我们五个跟他比钓鱼,谁钓得多,谁就胜!”他望了许忘一眼,又呵呵笑道:“许兄弟,你说这姓甘的是不是自不量力?”
甘华诚“哼”地一声,道:“来来来,休要废话了,比完最后一轮再说!”
许忘看了一眼身前六位,又向四周扫了一遍,并未见着有一杆渔具,也未见得地上有钓上来的鱼,不禁问道:“你们怎么钓?”
博一单指指湖面之上,道:“许兄弟,看见那水上的梅花了么?”
许忘愈加不解,道:“那又怎样?总不能用梅花来钓鱼罢?”
博一单咯咯一笑,点头道:“嘿嘿,正是,正是!”
许忘听了,不免讥笑道:“哈哈哈,怪不得你们前两轮能打成平手,看来都是一条鱼都没上钩。若真能上钩,那鱼儿岂不是跟你们一样,都吃素了不成?”
陆丰年摇头道:“诶!许兄弟有所不知,这梅花可与长在树上的花儿不一样。”许忘问道:“有何不同?莫非那水上的梅花长肉了不成?”
陆丰年继续解释道:“我们向不通禅师借了药饵,不通禅师说这一味药水能引来水中的鱼儿,遂我等将药饵附在梅花之上,待鱼儿来啄。”
许忘若有所悟,转而又反问道:“即使如此,为何到现在一条鱼都没上钩?”
汪正通道:“难就难在这里,水里的鱼虽然会来啄花,但咱们不能用手去抓。”
许忘更为大奇,道:“不用手抓,莫非用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