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李正心中酸痛,只想痛快哭一场,抱着那些纸张,无力蹲在地上……
夏可急了,“师兄这是怎么了?自己不过看了他的日志,他怎么就难受成这样,好像要杀了他一样?”
“师兄,我错了,我不该未经你许可乱翻你的东西,更不该看你的日志,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夏可也蹲到地上,抓住李正的手。
看李正好似不为所动,夏可更急了:“师兄,我给你跪下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一点的话!”
也不等李正回答,她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慢慢的,李正回过神来,看夏可跪在地上,慌忙拉她起来。
“师兄,你原谅我了是不是?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宁愿还跪在这里!”夏可跪在那还不想起来了。
李正呵呵一笑,“不过是看个日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快点起来吧!”
就在蹲在地上那一会儿,他已经想明白了。日志中所记载的那个卑微,怯懦,丑陋的自己,也是真实的自己,就因为别人看到自己的这一面,自己就恼羞成怒?
说白了,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就好像破碎画面之中那个小男孩,也许是他的亲人朋友都瞧不起他,不相信他,他才会那么可怜!
如果自己因为过往不好的那些东西而羞恼,不就是像那个小男孩的亲人朋友一般吗?
隐约之间,他看到过往的自己好像化身一个小男孩,住在了他心中某个隐蔽的角落,放佛能感觉到他态度的改变,那小男孩脸上的阴霾散去,化为了灿烂的笑容……
“师兄,你真的原谅我了?”夏可跪在地上,想要起身,又有点犹豫。
李正已经解开心结,却又起了玩笑之心,半真半假的说道:“我这么多糗事都让你看到了,现在我在你跟前,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想要我原谅你,除非你也告诉我你的糗事。”
“没穿衣服?糗事?”夏可想了片刻,下巴还挂着一摞胡须的老脸变得通红,低头道:“师兄,我就在这,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说罢,就绷紧了身体,不敢抬头,心想:“师兄有好多段日志都是讲他沉迷于欲望之种的时候,每日光顾那什么烟视楼,逍遥阁,天女台,我自问长的不差,却不知师兄会否对我也产生那样的欲望?刚才虽然说了让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如果他当真来拔我衣服,我是该当任他施为,还是起来给他一嘴巴子呢?”
她却忘了,现在她是扮成了绝世神医,看模样是一个中年男子,下巴还留着美须。
就她现在的模样,想让李正对他产生什么欲望,那不是一般的难!
李正嘿嘿一笑道:“那我可真的下不去手!”也懒得再跟她打趣,说罢转头出了书房。
那边,慈安还在默默喝茶,也不知刚才书房里的动静她听到没有?
片刻之后,夏可出来了,脸上带着嗔怒。
李正只当不知。
今天这事,不管到哪里说理,都是她夏可理亏。
李正自顾跟慈安说话:“大师,时候不早了,您这茶水也喝了几盅了,咱不等小梅了,直接去给我奶奶看病吧,一会晚上估计还有大餐!”
至于如何将家人送出去,又送到什么地方去,李正准备等吃过晚饭回来,再跟他们细细商议。
“好。”慈安放下茶杯,准备跟李正一起出门。
李正却又笑着对夏可道:“你就不用去了,像这种小病,当徒弟的出马就可以了,做师父的,在家坐镇就可以了。”
“哼,不去就不去,谁稀罕!”夏可伸出那为了装扮需要而改得有些粗糙的手掌,握掌成拳,在李正身上擂了一下,又跑到了书房。
“你不让我看,我偏看,你不让我翻你的东西,我偏翻,你能拿我怎么着!”
她却不知,李正蹲在地上那一会,已经走完了一段心路历程,就算她再找到什么东西,李正也不会感到难为情了。
更不用说,这书房里也就那些日志算是比较隐秘的东西,其他还真没什么东西了。
给老太太连氏治完胸口痛的毛病,天色已晚。
吃完晚饭,三人又回到李正的小院。
小梅帮着给他们收拾好床铺,也离开了。
李正这才把两人召集过来,一起商议,该当怎么把家人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