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蛋！武道至人的剑诀你能得到？那你怎么不练？”洪泽嗤笑道。

何为武道至人？就是一身实力已经达到了凡人的巅峰，这样的武者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击碎数十丈的城门。

“那部剑诀是我从上唐国的探子身上搜到的，可我天资有限，又常年使刀，路子早就固化了，强学只会伤及自身，自然是练不得。”秦方看着少年解释道：“公子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前去我那间府院搜查。”

“你就不怕我拿了你的剑诀，不帮你办事？”徐幸挑了挑眉。

“徐公子既不是小人，也不是枭雄，我看得出来，也信得过自己的眼睛。即使公子不愿冒险，到那时我都人死灯灭了，还在乎这剑诀归属？”秦方自嘲一笑，直视着少年的双眼，“徐公子若是对我心存怜悯，愿意帮忙，凭借着武安侯府的力量，杀了那人，并不难。”

“说实话，要我同情一个故意杀人犯实在是有些难。”徐幸静静地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不过，我倒是想知道这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贵人叫什么名字。”

“上牧监，余楚！”

秦方咬着压根，嚼出了这个名字，他现在的恨意布满了面容，周身真气乱窜，几乎要撑破了衣服。

洪泽连忙挡在徐幸身前，防止这个络腮胡子一时迷了心智，暴起砍人。

“余楚，我在阴间等着你！”

秦方低吼，全身的衣衫尽裂，一道道寸许长的淤青不断地浮现在裂纹处，他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水，手中的长刀“哐啷”落地，仰面倒了下去。

洪泽向前走了几步，轻轻地蹲在他的身体旁边，伸出两指，探在脖子处。

“死了。几十股的细小刀气在体内爆发，丹田破碎，经脉尽断，好歹是一个六层的高手，对自己下手可真够绝的……”

徐幸蹙着眉头，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的难受。

阴间？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阴间，那他的存在怎么解释，是不是没有走过奈何桥，尝过孟婆汤？或者是不入轮回？又或者是一场梦幻？

但是这世上的人又怎么解释？李泗、吕仙、徐印雄、魏小乞、吴尘、秦方、洪泽……甚至是那丁二春、老赵都是有着自己独立思想与人格的人，活生生的人啊。

“小少爷，您没事吧？”

洪泽望着发怔的少年，有些不敢确定。

呼——，徐幸轻地一口气，然后回过了神，看了一眼秦方的尸体，道：“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十七年来的回忆很清晰，或许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只能被当做一段过去的记忆，至少现在他在这个世上，在这个人间，活得真实。

洪泽满脸憨笑道：“小少爷，我就会使些蛮力，上阵杀敌自然是二话不说，辨认真假……嘿嘿，可就不在行了。这事儿，得找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