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收了黄洛虎兄弟几个,叶惊塘便又领着众人上了路,这一走,便是五日光景。
眼见前面再走个七八里便是浑石郡大营了,叶惊塘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
不过这时候,却有些人的心情愈发沉重了。
心情变得沉重的,便是即将被送往北狄的那三千名女人。
起初的时候,这些女人以为是宫里的哪位大人喜好比较特殊,心血来潮想尝尝民间的野味。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也都渐渐知晓了自己马上要面临的境遇,她们知道,自己即将被送往北狄。
她们中间一些人甚至想过逃跑,但经历了一些苦痛和惩罚后,她们也都明白了这不是一个好办法。
是以,这一路来,她们都很安生,几乎没有动什么歪心思。
直到此时,眼见浑石大营就在前面,她们的心情才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因为,即将迎接她们的是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和一群完全未知的人。
未知的东西,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叶惊塘当然也清楚她们的想法,但他没有办法,他也只是个听命于朝廷的棋子,没有能力改变她们的命运。
抬眼望去,前面已经可以看见辕门外高挂的旗帜了,叶惊塘狠狠的抽了一下胯下的枣马,一马当先向前冲去。
杨凌风等人见状,也纷纷打马快赶,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
待再近些,叶惊塘发现早已有列队整齐的将士,披甲站在辕门外迎接。
一行人刚下马,一位青面虬髯的将军便上前对叶惊塘行礼道:“浑石营守将韩守镇见过钦差大人。”
叶惊塘见状,上前扶起那韩守镇道:“韩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韩守镇闻言,赶紧起身将叶惊塘等人迎入了大营。
入得营中,叶惊塘惊奇的发现这浑石营的守卫将士竟一个个面黄肌瘦,便有些好奇的问道:“韩将军,我看这营中将士似乎有些营养不良,我冒昧的问一句,难道我大幽朝的军饷供给”
韩守镇闻言,有些尴尬的道:“回钦差大人的话,我大幽朝历来对边关将士都比较厚待,因此这边关的军饷都比内域稍高些,只是,我朝近年来屡遭旱涝之天灾,是以粮草不够丰茂,弟兄们的给养也就比往年少了些。”
说到这里,韩守镇的脸上竟有些戚然的不忍之色。
叶惊塘听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道:“韩将军,也不必太忧心,此乃是我份内之事,待他日回了皇城,我定会禀明尚书大人,给将士们多拨些给养,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个了,还是谈谈战马之事吧。”
韩守镇闻言,面色稍缓道:“那韩某就替浑石大营的将士多谢钦差人了,至于战马之事,叶大人请放心,五万匹战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发往边境。”
叶惊塘一听,朝韩守镇点了点头,随后道:“可惜了这些战马了,不能为我大幽朝将士所骑乘,却要送予那该死的北狄贼人了。”
韩守镇和在场的其余人等听叶惊塘如此感叹,纷纷摇头扼腕,亦是对那北狄人都痛恨万分。
叶惊塘只在浑石大营逗留了半日,便由大营守军护送着,直奔与北狄人的接头地点而去。
那接头地点名为哈拉善郡,与浑石大营不过一日不到的路程。
而此时,离约定的日子恰好还有不到两天,是以时间刚刚好。
一路之上,浑石大营的将士听闻叶惊塘来自户部,因此都对他比较恭敬,毕竟粮饷问题这两年一直困扰着这些戍边的将士们。
叶惊塘看着这些满脸饥苦之色的将士,心里也不好受,一再跟他们保证,回到皇城后,定当奏明朝廷,为他们增拨粮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