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

“县长来了呢？”

“县官不如现管，也没用。在山边公社里，数我爸最大，我爸说了算。”

“好，敢说话。”周峻赞叹一声，“我这些布料，是不是要给你们过一手，让你们赚一笔，才放过我？”

“是，算你聪明。”

“我的蔬菜摊，是不是也要你们入股？”

“哼，这是当然。”大目抬起头，怒视周小军，“要不是胖子挡着，我爸早就入股啦！你比他懂事，最好主动点。我们要的不多，两层好处就够。”

周峻点点头，“两层好处？菜摊两成好吃，布料也要两层好处，假设我一年赚10万，你们就要拿走2万，真是好生意。”

说着，他从袋子里掏出微型录音机，关掉。“我奶奶快回来，我不想打人，你们可以走。晚上，我会去跟你爸聊聊天，希望他接受我的好意。”

大目没见过微型录音机，回想刚才脑热口快说出的话，隐约有点不安，“你是不是想害我？想害我爸？告诉你，我家县里有人，你最好小心点。别给我闹事。”

撂下一句狠话，拍拍身上尘土，又啐了口痰，才跟两个小弟悻悻离开。

许阿梅剜了周峻一眼，没说话。转身对准备拿布料的女人们说，“没事了，大家照常拿布料。还是老规矩，我逐一登记。小美，你第一次做衣服，正好小莲也要学做，先在我这里跟几天，我教教你们。”

“好的，阿梅姐。”

“峻哥，会不会有事？他们家好歹是村长，有很多事情，真要周钢点头才能办。闹得太僵，有时候不好说话。”林建德紧张道，“您说要拉工业用电，周钢就还没批。等着我们去孝敬。”

“周钢算个屁，峻哥回来，什么事都能搞定。”周小军浑身是力，“你们也是，刚才拉我干嘛，我非要揍死那大眼鬼，什么东西，竟敢喊我胖子。”

“胖哥，别这样。”林盛教很无奈。刚才谁拉你了？

“阿嬷，我到来了。”周峻迎向慢慢走回的奶奶，笑容满面，伸手提过竹篮，“我帮你提。”

“死孩子，以为我看不到？我去拜拜，让神明保佑你平平安安，不要打架。我还没到，就看你跟大目吵架，不成器。”奶奶拍了周峻后背，“有没伤到？”

“不会，刚才跟大目聊天。不是打架，我们是同村嘛！”周峻眼神示意三个小弟。

“是啊！阿嬷，不是打架，我们在聊天。”

“呵呵，是啊是啊！”林盛教跟着周小军的节奏，“我们关系好着呢！”

“骗鬼，我人老心不傻。大目经常缠着阿梅，你们几个，恨不得打死大目，别以为我不知。”奶奶点着周峻身后三人，“都进来吃茶，等下一起吃饭。阿峻难得回来，摆一桌，你们喝点米酒。家里备着猪蹄，有进昨天送来的，他就比你们几个懂事，勤力干活、不惹事。”

有进姓李，是周峻原身的大姑丈。周峻大姑姑叫周花，上午卖完猪肉，下午过来帮忙装菜，晚上还忙着做衣服，很勤快。

相比二姑姑周英、小姑姑周莲，周花真是个糟糕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