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抱着一辆玩具车,站在书房里,看着铺在桌子上的画,憨憨的问着爷爷:“爷爷!你为什么一直在看着幅画啊?”
爷爷看着桌上的画,慈祥又和蔼的说道:“因为,这幅画好看呐。”
“我也要看。”齐天放下了玩具车,兴冲冲的走到桌前,掂起脚尖扒着桌沿,想看得更急的仔细。
爷爷突然变得面目狰狞,一把将年弱的齐天猛推开,勃然大怒的朝其狂吼道:“你走开!不准碰这幅画。”
齐天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哭出来,便看到爷爷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来:“我警告过你,叫你别碰这幅画……啊啊……”
说着说着,爷爷的面部开始扭曲,整个身体开始冒着黑烟,愈发狰狞恐怖。
黑烟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轰”的一下,一道烈火将他吞噬,焚烧。
“啊!”
齐天大喊一声,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老大!你干嘛?”
电脑桌前,安宁和黄舒听到他的叫喊声,纷纷转头朝他看了过来。
“没什么。”齐天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摸了一下脸,却发现脸上全是冷汗。
又是这样的噩梦,只是这个梦实在太真实,太可怕。
齐天起身,走到了黄舒他们身边,问道:“你们俩怎么起这么早?”
“还早吗?下午两点了。”安宁两眼黑圈,面容显得有些憔悴。
齐天看了看手表,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看来这次自己睡得太死了:“有什么发现吗?”
安宁:“老大,你还别说,我和舒还真的有点发现……”
齐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眉眼一皱,打断道:“哎,你等等,你和谁来着?”
安宁偷瞄了一眼黄舒,窃笑道:“舒啊。”
“舒?”齐天一脸黑线的扭过头,看着身旁的黄舒,像是在跟她求证什么一样。
黄舒冷面如铁:“她自作主张的称呼,跟我无关。”
齐天哦了一声,没有再说啥,用手在安宁的脑袋上揉了一下,催促道:“赶紧给我看看,你们发现了什么。”
安宁拧着个脸,扭了一下肩,示意齐天把手拿开,然后说道:“我刚才查了一下,你猜十二号和十九号租下展厅的是谁?”
“是谁?”齐天疑惑一问。
安宁:“黄老先生。”
齐天惊愕道:“什么?你说是黄老先生租的展厅?”
安宁:“嗯。我觉得这件事既然跟这两次展会有关,便很好奇办展的人身份,所以就去查了一下,没想到查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这怎么可能呢?他租这个展厅干嘛啊?”
“我也不知道,但签订合同和给钱的就是他啊。对了,还有这个。”
安宁紧接着又打开了一个视频,拖动着视频播放的进度条,指着上面的一个人,说:“老大!你看这是谁?”
齐天身体往前倾了些许,将脑袋凑近了点,看清楚了来人:“这不是田大维吗?”
安宁应道:“没错,是他。原来在十三号上午九点半的时候,也就是在黄老先生去展会后的二十分钟后,他也去了银河大厦。不过我觉得很奇怪,既然他去了银河大厦,那为什么没有去展会呢?”
齐天沉思了一会儿,眼中神色一掠,道:“如果他不是去跟黄老先生见面的呢?或许他约的另有其人呢?”
安宁:“田慧芳不是跟你们说过吗,那幅画是黄老先生赠予他的。如果他不是去见黄老先生的话,两个人互不相识的人,干嘛要赠画呢?还是这么一幅奇怪,重要的画。这也太说不过去吧。”
齐天认可安宁提出的疑问,这中间确实让人捉摸不透。
如果他们两人没见面,那为什么田慧芳会说画是黄老先生送的呢?
难道说是她在说谎?
“再看看二十号的监控记录。”黄舒倒是冷静,经过一夜思考,她也对很多事,都做了全新的审视。
她失踪相信,自己父亲这样做,肯定有他的打算。
安宁开始调看六月二十号的视频。
这次展会的就不是书画了,而是一些瓷器、木雕、青铜器之类的文物。
“在这里。”
查看了将近二十个视频后,安宁找到了二十号上午九点四十分,手提黑色的小皮箱出现在在展会上的黄祁山。
这次跟上次的情形差不多,黄祁山来到展会之后,依旧对这些古董文物不感兴趣,静静的坐在展厅中间的一条长椅上,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有人来了。”安宁提醒了一声,便看到画面上有个穿黑色长衫,头戴白色帽子的人,走到黄祁山身边,安静的坐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并排坐着,眼睛一直盯着面前展框里的一个瓷瓶。
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俩绝对是在小声交谈着。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呢?”齐天满心困惑,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但因为这是监控摄像,所以并无音频,不然还可以让安宁将音频调出来放大,看看能不能听清楚他们俩的对话内容。
这次谈话持续了将近十分钟。
在九点五十三分的时候,这个穿黑色长衫的人,伸手提起了黄祁山放在脚边的黑色小皮箱,站了起来离开。
黄祁山依旧在长椅上坐着,一直看着面前那个花瓶。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他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