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藤星秀身上有某种特质，能够与他的血液发生反应。

异能者？

楚舟摇头，与白朔老头厮杀时，他的手背被红蚁咬破，和白雍容对战时，伤口复发，与异能者之间的战斗，流血不少，这是第一次发生腐蚀。

这些都排除之后，也就剩下了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真相。

楚舟眼睛眯起。

荒兽的血液可以腐蚀人类，他的血液能够腐蚀荒兽？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从小到大，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特异功能”？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荒兽？

楚舟不信邪，伸出右手食指摸了一把林素晴的嘴角，他呆呆地看着食指尖的血液，又用左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血液，随即深呼一口气，将两个手指互相贴近。

冰凉的触感，从两个指尖传递而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楚舟有些疑惑地抬起头，藤星秀正双手捂住脖子，已经因为痛楚跪在地上，艰难地吐出一个又一个字，“楚！舟！你！的！血！有……”

他猜藤星秀想说“毒”，不过无所谓，既然藤星秀知道了他的“秘密”，那就绝无可能留下来。

楚舟的眸子逐渐冰冷，居高临下看着跪倒在地的藤星秀，“一路走好。”

藤星秀气喘吁吁，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正在往外冒着鲜血，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凄惨。

他步伐踉跄地后退，手指着楚舟，哆哆嗦嗦质问道：

“楚舟！你敢！大家都是大学同学，我不信你敢杀我！？

“想想你这么做的后果，你会被兄弟会追杀，会被巡查局全城搜捕，整天仓皇逃窜像条狗！”

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熹微晨光下，藤星秀一脸惶恐，满头大汗，相对楚舟而言，他才更像那条仓皇的野狗。

他依然不相信自己的失败，更不会相信背靠兄弟会，楚舟这个普通学生，这个象牙塔出来的“羊”，竟敢反抗！

羊群，怎么可能反抗牧羊犬，怎么会反抗牧羊人？

人的天性，是不会变的！

藤星秀坚信这一点。

楚舟笑了笑，“藤星秀，你错了，兄弟会很快就来陪你。”

如果他是一只羊，那也是害群的黑羊！

汗水混杂着血水滴落在地面，藤星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楚舟，你果然疯了，兄弟会背后，是副会长的巡查局，是会长的三京财团，面对这两个庞然大物，我在地下要等的，是你啊！”

他知道自己无法逃脱，临死之际，反而愈发放肆地大笑，唯有在自欺欺人的笑声中，他才能相信楚舟的悲惨结局。

这是他临死前唯一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