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晴却依然半搂着黄仙儿，不肯放弃，嘴里喃喃道：

“不，绝对有办法的，绝对有办法的。”

黄仙儿嗬嗬不断吸气，却不见呼气，“我真傻，一个人傻傻的靠上去，以为遇到了真爱，以为……”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腹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膨胀，并且有一道道凸起不断蠕动，楚舟感知到了那只大壁虎的苏醒，一把抓住林素晴的手腕，半空中燃烧的幽绿色火焰噗嗤一下熄灭，四周陷入了黑暗之中。

林素晴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听到一声闷响，如同牛皮大鼓被人锤破，黄仙儿发出最后的哀嚎声，黑暗中浮现出猩红双眸，冰冷如蛇，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嗤嗤声响，像是屠夫用利刃切割猪肉的声音。

四周重新归于死寂，血腥味弥漫开来，黏稠血液在冰冷的水泥地面静静流淌。

黑暗与死寂，成为了唯一的基调。

楚舟长长呼出一口气，有些沉重，有些如释重负，他沉默一会，低声道：

“走吧。”

他没有解释什么，声音中有种尘埃落地的解脱感。

林素晴握了握拳头，没有点燃火焰。

虽然没有楚舟那样的感知力，不过她依然猜到发生了什么。

刚刚……黄仙儿的躯壳中，有某种诡异可怖的存在破肚而出，被楚舟的刀片瞬间切割致死。

虽然未能看见，但林素晴依旧感同身受，失落地低着头，任凭楚舟带着她走出牢笼，喃喃自语。

“真的……没救了？”

楚舟在黑暗中看了一眼铁栅栏，语气古井无波。

“她的内脏几乎被掏空，没救了。”

林素晴缓缓摇头。

“不可能的，一个内脏被掏空的人，早就应该死了才对……”

楚舟回过头来，“除非，有某种药物或者能力，强行帮助她维系生命。”

林素晴摩挲这铁栅栏，喃喃道：“有可能……不然一个人，不可能支撑到那玩意孕育而出。”

斯人已逝。

楚舟看着走廊尽头的微光，左手抚过右手手背，感受着冰冷粗糙的银色鳞片。

刚刚那只大壁虎的皮肤上，也有类似的银色鳞片，两者的触感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一种巧合吗？

藤星秀原本要将银色鳞片给钱大幸，结果被自己半路杀出截胡，那么，原来的银色鳞片是要给谁？

这个大壁虎……是不是银色鳞片的替代品？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云雾一般困扰着楚舟，让他看不清正确的思考方向。

嘭！

林素晴一拳挥出，拳头狠狠砸在了铁栅栏上，生了锈的铁栅栏瞬间被冲破，无数铁屑飞散开来。

她像是感觉不到痛楚，只是恨恨地道：

“看着熟悉的人在我面前死去，这种无力感……我很难受。”

这样的感觉，对于林素晴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体验。

因为兄弟会的缘故，她和黄仙儿也算认识，虽然关系不熟，但看到黄仙儿死在面前，依然让已经成为翡翠天使】的她有无能为力的感觉。

异能……不是万能的。

她更不是。

黑暗之中，林素晴的呼吸有些沉重。

楚舟没有劝慰，面朝走廊尽头的微光走去，想了想，略微侧头道：

“破解这栋砖楼的秘密，曝光兄弟会的图谋，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用以宽慰这里的死者。”

这里，已经死掉太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