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时期的上海,有一个现象委实令人费解。
也许是国破家亡令不少人感到苦闷,于是大家都想找寻刺激,那些娱乐场所的生意好了何止几倍。
最明显的就是各个歌舞厅。
本来战前租界里的舞厅大大小小加起来不过十来家。到了1940年时,好似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几十家舞厅。
这些舞厅不但晚上营业,还有下午的茶舞,甚至还有午餐时的餐舞。手动滑稽
顶顶令人费解的是还有几家舞厅居然还开了——晨舞。好似早间锻炼一般,天蒙蒙亮舞客们就买了门票进去“嘭擦擦”。广场舞鼻祖
只是在这些舞厅里,还要数百乐门俱乐部乃当之无愧的业界翘楚。早在30年代的摩登之都上海,这家俱乐部就是引领潮流的风尚之地。
……
爵士鼓和单簧管营造出的节奏里,一左一右、一白一黑,两位穿着裸露的舞娘正在台上妖娆的扭动。
白人舞娘是个身材火辣的欧洲女子。头上戴着夸张的印第安头饰,赤裸着上身只在“羞羞”部位贴着金色亮片。
另一位相同装扮、皮肤黝黑正在激烈扭动着胯部的黑人舞娘,则是从美利坚合众国远道而来淘金的职业舞娘。
两人在淫靡之音里配合着极具挑逗的动作,不时对着台下翘臀嘟嘴、开胯抖胸,魅惑着那些衣冠楚楚的所谓绅士。
突然,毫无征兆地舞台光线骤暗。
接着幕布顶端一束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
原先台前那两名舞女已经在台上消失。
舞台后背景板上投射出的灯光显出两名凹凸有致的女性形体剪影。
这时爵士鼓开始敲击前奏。随后由萨克斯和小号,单簧管组成的乐队开始演奏。
爵士乐演奏了好一会,舞台上除了背景板里舞动的剪影,却还是空无一人。
不知何时,一名穿着燕尾礼服、戴着英式高顶礼帽的歌手突然出现在聚光灯下,踩着节奏开嗓献唱:
“尘归尘、土归土,消弭与岁月中……”
“就在此时,等待至最后一刻。”
“时间的海洋,永恒的法则。”
“尘归尘,土归土。”
“尘归尘……”
“浮生若梦,往事随风。”
“谁又能知道……”
歌手一边演唱,一边随着节奏做出很具诱惑的男性化挑逗姿势。
只是虽然她的唇上粘着一撇字胡。但是任谁从身姿和长相上都看的出,她实际上是个女人。
极富魅力的一个欧洲女人。
舞厅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舞池里站满了舞女和舞客,全都不由自主地受到渲染跟着乐曲舞动。
当台上这位歌手把燕尾服脱去抛向人群时气氛达到了高峰。
远没有结束。
下面还在疯狂躁动中,她又摘下头上礼帽扔向人群,露出一头金色短发。
此时这位歌手穿着马甲和衬衫,系着领结,摇摆着一头金发,继续唱着:
“你墙上的钟,已注满沙砾。”
“妙手抚心,让你我成为永恒。”
“做出你的选择……”
“置我于幸福痛苦中徘徊。”
“但我原谅你……”
“你濒临死亡,但你目光清澈。”
“你注视着我,我已做好了准备。”
“和你一起探寻永生。”
……
唱到这里,乐队音乐节奏骤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