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那个李相宜？”

石磊好奇问道。

程时溪看了看老鸨，没有多语。

“哎呦～咱们楼春院的头牌，想让她伺候一晚啊，首先要有一掷千金的能力。而且如果咱们相宜看不上眼，钱在多也没多大用啊。”

老鸨偷偷的看了看程时溪的小表情，打趣道：“哎呦～程小老板看上的话我可以通个人情，就是不知道程老爷子让不让啊～”

“别我没……”

“啊啊啊————！”

远处一声女人的尖叫打破了原本喧闹的妓院。

程时溪闭目三秒，猛然一睁眼，便是成了红蓝双色瞳。

“开阴阳眼了？”

石磊拍了拍程时溪的肩膀。

“嗯，我们赶紧走！”

说罢，二人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跑到走廊尽头，那里竟是黑暗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石磊停住了脚步。

程时溪的视线内变成了黑白两色，而白色…………

便是董中妖！

“女人？不对！是狐妖！”

程时溪大惊，拿起渡川剑便是朝黑暗中跑去。

身后的石磊一脸懵。

“跑啥？难不成里面有东西？”

再朝前进几步，程时溪的视线内出现了一副发着白光的画卷。

画中桃花纷飞，一只身着青衣的白狐正卧树倾杯。

程时溪望着远处的狐妖，喃喃道：

“程溪录第一页，1905年三月十日，买家，楼春院，卖出古董，狐女倾杯图。所以这董中妖，便是画里面的白狐！”

不再犹豫，程时溪左拿灵囊，右握渡川剑，就是向远处的青衣狐妖跑去。

“看见了！”

程时溪觉得奇怪，自己明明就要挥剑砍到她了，为何都不抵挡，甚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不能心软！”

程时溪摇了摇头，朝着狐妖的头一剑劈下。

…………

然则一片漆黑，只有渡川剑的光芒在不断闪烁，停在了狐妖头顶上方。

“为何……不砍下来……”

青衣狐妖慢慢转过脸来，慢条斯理道。

周围是那般寒冷，就像这狐妖的语气。

握着渡川剑的手微微颤抖，终究还是慢慢放下。

程时溪抬起头，红蓝双瞳发出微微光亮。

温柔的双目望着眼前的董中妖。

青衣狐妖一怔，冰冷的心正在丝丝融化。

“几千年来，你都没有伤害过人类，我又为何要将你杀死。”

程时溪收起渡川剑，悠悠道。

狐妖不可思议的看着程时溪，微微张开口，又是慢慢闭住。

“哭声……为何？”

程时溪问道。

“等一人，等不来……”

青衣狐妖甩了甩袖子，一脸落寞。

“在这妓院等人？”

程时溪有些好奇。

青衣狐妖抬眸看了看程时溪，泪水在眼眶中来回打转。

“呐……人类，你说你们是不是都这么无情……诺言在你们心中，是不是都是毫无轻重……而抛弃对你们而言，更是……”

狐妖没有继续说下去，声音哽咽，为了不让泪水留下，她只得停止言语。

程时溪将手里的灵囊握的更紧了紧。

“所以你出来了，是要报仇？”

“没有……他早死了。”狐妖顿了顿又道：“封印千年，可算是出来了。你们的长发都没有了，他没有了长发，估计……跟你一样吧……”

话越说越酸，程时溪的心也在一点点软下去。

他明白，继续说下去，真的就要不忍心收回这妖了！

“可是如今，你那慎人的哭声已经……”

“收了我吧……”

“欸？！”

程时溪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狐妖。他没有想到，这妖……竟主动要自己收了她？

“我也不知道封印为什么莫名就解除了，与其出来……还不如困在回忆中。”

说罢，青衣狐妖主动靠近程时溪，轻轻握起他拿着灵囊的手，宛然一笑。

程时溪心里莫名被什么打了一下，当即是打开灵囊。

“天园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