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浚在后面望着一行人想着村外走去,他觉得这些村民的所谓“诉灾”多半不会成功,否则历史上的王仙芝黄巢起义就不可能以濮州、曹州两地为发起之地。
忽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要去诉灾的村民中发出了阵阵慌乱的叫喊,人群向着后方退了回来。
“咦,这是怎么了?”
陈浚见状心中不禁疑惑,伸长了脖子望了过去。
只见人群向着两侧和后方纷纷避让,闪出来一条通道,一名身穿县吏衣裳的男子,手扶着腰间的佩刀,昂首阔步的走了出来。
“你们这么多人,聚众在此,意欲何为?!”
这县吏环顾左右,傲慢的仰起头问道。
里正曹典见状,赶忙上前叉手作了个揖。
“原来是张四郎,老朽有礼了。”
此人正是成武县的捕盗县隶的头目张万春,人称张四郎。
张四郎却是连回礼都没有,而是依旧昂着头,语气很是不善。
“老曹啊,你身为里正,不好好替官府奔走催税,纠合了这么多人,是要去哪里啊?!”
曹典赶忙答道。
“连着两年皆是灾荒,乡邻们都是难以糊口了,如今又要征缴夏税,老朽和乡邻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得不去求见县上的父母长吏‘诉灾’,好给大家伙求条活路啊!”
这番话曹典说的真切,周围的村民也都是纷纷附和了起来。
“对啊,我们要诉灾!”
“我们要免税役!”
“总得给俺们留一条活路吧!”
对于曹典和这些村民们发出来的声音,那张万春却冷哼了一声。
“哼,诉灾?”
他稍低下头,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对曹典说道。
“老曹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今年可不比去年了,我劝你啊,这诉灾还是。。。。。”
张万春说到这里,偷偷瞥了眼随他而来的那些县衙胥吏,这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这诉灾还是免了吧,否则,到时候不仅免不了税役,恐怕还得吃刑罚啊!”
里正曹典一听,心中就是一紧张,如此说来,今年这位新来的县令父母官似乎不那么“慈闵”啊。
曹典刚想要小声开口,再询问一下详情,旁边却突然响起一个粗大的嗓门。
“什么!?免不了税役?这是要逼着俺们饿死啊!”
这个声音甚为洪亮,引得周围的村民都是一阵骚动。
大多数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他们却知道,要是今年的夏税不得免,那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要变卖家产,又要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了。
“你这鸟厮,是何人?”张万春张四郎脸色微怒。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