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蜀的地方官府让非官僚之外的人办案是容许的,再加上因为砚山的帮助他们很是放心,所以,当我将唐丰搜查到的证据以及自己的猜测一一禀报之后,他们就让我去查看了洛芳的尸体,尸体被专门的医师看护,保存的比较好,我查探一番,大致和唐丰说得没有区别,而在洛芳的背部其实也是还有几道鞭痕,受伤的时间应当和心口的致命伤时间差不多,那时的情况有些谨记他没有看见也是理所当然!”
陆惜秋点头,笑着:“确实,其实说到底这地方官僚和侠士相处融洽倒也是巴蜀不属中原地界,也不是政治核心之地,虽说洛阳城中大部分的官宦都对江湖之人抱有偏见敌意,但是成都离洛阳山高水远得很,一年到头巡抚也不会来这里审查几次,他们当然会阳奉阴违,只要能够查清楚真相,才不管有什么高官禁令的!”
唐玦听着,觉着却是如此。
他在砚山的那群弟子倒也是经常了为了完成他安排的任务做过很多让他出乎意料的事情,有些干了坏事,有些只是有些违背常规,所以对于此身为掌门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关于这些,我还有一些猜想,那就是洛芳是在被人杀了之后才丢到街上的!”
“哦?”这一下子将陆惜秋的兴趣提高了些许,“为何如此说?莫非······是因为她身上受的很多伤都是在那道心口致命伤之下遭受的?而那些遭受的伤似乎足以让人失血过多而死!”
唐玦点头:“没错!身为砚山之人,我自幼识毒炼毒,即使有些无色无味不易看出的毒我也能查探出来,在查看洛芳尸体的时候,我看到洛芳手上腿上的伤,有些是被利器割开的,而有些伤口破开的程度是要剧毒才会形成的,只不过表面上的剧毒都被清掉了,我拿出放置在身上的毒虫,之洛芳身上放了一只,是趁医师不注意的时候放的,放到了她手臂的伤口上。”
做这些的确是要偷着的,若是让那些不懂太多深奥毒谱的看到,肯定会以为你是在坏事。
“最后的结果是,当我出去了吹埙把虫子召出来的时候,虫子身上附着着深色的血液,我看了很久,甚至用几种毒药试反应,原来她中了见血封喉!而仵作医师没有查出来是因为有人还用了一种熏香把毒药遮盖了一部分。”
“原来如此!”陆惜秋点头,“为了这案件,唐兄也是费尽心力了。”
唐玦没有说话,神色又更加凝重了几分,他的手颤抖了起来。
“不牢关心!”他垂眸念着,眼底很干涸,瞳孔中爬满了血丝。
他望着前方天空的那一轮无比刺眼的金日,缓缓坐了下来,左手放在了膝盖上,一缕墨发被风吹起在干燥的面庞上飘着,一瞬间竟然是那么的疲惫。
他没有笑、没有哭、也没有愤怒。
身为一方之主,一个人操持砚山,有时候,想要完全的自我尘封都不可能······
陆惜秋看着,也没有说,说多了其实反而会引起很多负面效果。
他摇了摇头,小心的踏着砖瓦过去,也是坐下,双手无意碰到了瓦片,被太阳晒过的屋顶使得瓦片很烫,他抽起手往手掌上吹了一阵凉气,道:“那既然如此,便是继续谈论这件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