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开封城中正下着小雨,秋雨霏霏,飘飘洒洒。
随着滴滴答答的声音溅落在小道和屋顶上,檐下巢中的雏燕轻声唱着小曲儿,街上热热闹闹的,撑着伞的行人提着东西与旁人有说有笑的走着,街边的小贩在那里叫卖,时而一两个调皮的孩子不顾满身的湿漉在雨中跑来跑去,一不留神踩在了水洼之中溅起了大大小小的水花搞得身上又湿了几分。再一看边上,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着着罗裙倚在廊下含笑听雨,宛如江南般的墨色烟雨画卷。
一家茶馆中,人声鼎沸热、茶香四溢,柜台前掌柜拿着一手拨算盘一手持笔记账念叨着又赚了几两银子,回廊窗前有人坐于棋盘边执黑白子谈笑对弈。
随着檀木阶梯拾级而上,第二层楼处,坐着老老少少,正前方的伙计敲着竹板笑声爽朗,正念叨着什么,临近些许便可听清那人讲道“打起这个竹板精神爽,列位客观听观详!”估摸猜着应该是个说书的,下方坐着的人们听着兴致勃勃、陶醉其中。
说书人一拍醒木,以示让听众静下,然后笑道:“上回说道,长安城墙上二七少女风华无双,灯火烈焰中智擒贼人,今日便同大家说着巴蜀天险剑门关中少年英豪陆惜秋,说到这陆惜秋,便可想到少年英雄携好友闯江湖、义薄云天念天下、斩妖除魔护正道、无人不敬豪侠士!”
“陆惜秋啊?我知道!”一个十二岁的身着粉色布衫的女子站起来兴奋的说道,“听说他曾带着他的伙伴杀进平遥城,揪出了藏匿于其中的邪教之士!”
“没错!”说书人答道,“据说那日,平遥城中危机四伏,一帮身怀剧毒暗器的邪徒藏匿于城中,就等城主出关之后趁其尚未完全康复之际将其挟持夺取宝物,但是那贼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即将成功之际,以陆惜秋为首的剑阁五人杀进城中,陆惜秋将老贼公羊筹的刀挡下,李瑾烨和陵江一同破了三才阵,暮染前去助城主护住心脉,陈亮设法破除毒障,这五人在这危机情况中临危不乱、各显神通,真不愧少年英豪!”
“哇!”在场众人纷纷鼓掌、拍手称赞。
在没有什么注意的一间席中,有两个人坐在那,正在静静地听着。
此二人,便正是陆惜秋和李瑾烨。
陆惜秋右手握着茶杯,轻轻摇着,茶水在杯中上下起伏,带着些许光影。
“没想到我们的名声都传到这儿来了?”
李瑾烨道:“平遥城在江湖上也算极富盛名,当初那些贼寇潜入平遥城之事轰动整个陇西,两个月来人心惶惶,如今安然解决掉传入这一带倒也不稀奇!”
“也是!不过早先就听那些闯荡朋友们说行走江湖,总会不经意的就在哪个坊间茶馆什么的听到自己的名字,起先啊就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现如今自己也闯荡江湖,听着那些人说我们的事情,这种感觉,倒还挺有趣的啊!”陆惜秋小声笑道。
二人皆是不约而同的笑着。
接着,便是继续听着。
“只记得当时,平遥城中毒气弥漫,那老贼公羊筹刀法无双不到一炷香便斩杀了数名城中护卫,破开院门进了城主府,当那把长刀将要劈向城主时,剑阁五杰带人赶到,陆惜秋身法凌厉挡上前去,手中青锋挡下了他的宝刀,并令其余四杰共同迎战!”
饶有兴致的听着说书人将这些他们亲身经历过的事情,陆惜秋不禁越发觉得有趣。
“五杰少年英豪,且是各怀本领,面对那将近两千余人,竟无一人胆怯!只见霎时毒障升起,陵江冲上前点起火把破开阻拦冲上前烧死了毒蝎!”说书人大声喊道,中气十足。
“好!”在场的人纷纷叫好。
“等等!”陆惜秋突然抬头,好像觉得哪里不对。
“何事?”李瑾烨问道。
陆惜秋抓耳挠腮一阵,很是小心的对李瑾烨问道:“瑾烨,我记得······那时我们去平遥城的时候,敌人应该只有一百多号人吧······什么时候成了两千了?是我记错了吗?”
“额·······不清楚啊!”李瑾烨想着也是觉得不对劲,但也只有无奈的摇头。
两个人也只有继续听着,有些好奇他接下来会怎么讲。
说书的自然是会想不到正主就坐在他这堂下席间听他说故事,还用那无比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拍着竹板继续悠哉地说:“贼寇再次放出暗箭,趁众人抵挡之际洒出蛊毒,那蛊毒之中的毒虫毒性猛烈无比,乃是苗疆秘术,由秘法炼制而成毒性极强,凡事让人碰上咬了一口便会肌肤腐烂然后蔓延全身,然后全身溃烂至死,那时的五杰,战贼寇、对蛊毒、破奇阵,真的是面临一场艰难的对战!”
“啊!真的是太惊险了!”听众惊呼,面露恐惧担忧。
陆惜秋手中的茶杯一个不注意歪了一下,撒了些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