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章 从(1 / 2)萌芽的洋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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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二十几岁的时候,那时我在一家服装厂里打工,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不停的工作,还记得我每天的工作是这样的。

早上六点起床洗漱吃饭,当然吃的是馒头稀粥和咸菜,虽然工厂供吃供住,但一个人一天一块五的伙食费根本吃不上肉的,做饭的厨师再贪没些,采购食材的人再贪一些,就剩下馒头咸菜给我们吃了。

吃过早饭以后,我按时去点燃燃气锅炉,填料抽水打扫锅炉房的卫生,看好火烧的旺不旺,让蒸汽够足以备这一天的蒸汽熨斗用,我在那里工作了将近八年,每天早起一个小时去做准备工作,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个小时,八年就是2920个小时折合122天。可我的老板没有为我这一百二十二天付出过一分我该得到的劳动报酬,尽管我的工资在那时已经很低微。

每天正常上班的时间是七点三十分,工人们都到齐后便开始一天的活计,而我也要为我一天的目标量而玩命了。

我每一天都要咬着牙拼命去熨衣服,去为那些八百一千的数字而玩命,当我一天熨到八百件的时候,我的胳膊晚上吃饭拿着筷子都会抖,晚上会疼的睡不着。

而当我熨到一千件的时候,我的手晚上下班时会肿得无法握紧,要用热水泡上半个小时,吃些消炎药第二天才会消肿。

可工厂的管理者利益最终受益者并不会满足,我干够了八百,第二天就会涨到一千,干够了一千还有一千二,一千五…无穷无尽…

按照没良心的生产厂长的话说,就是我们该有潜力可以挖掘,还可以干更多,说我们一定是在隐藏实力没出全力。

我每次听到他那心知肚明却冷漠无情的话时,我真想一个大嘴巴抽他丫的,真想把他按在我的熨台上,掏出几百块钱买他一天的时间,让他一天给我熨出一千多件来试试。

他还说什么工作简单,一只狗脖子上挂一张饼狗都会熨,我那时真想把院里看门的老狗牵来买一斤饼挂在它的脖子上,到底看看它会不会熨。

工作累不算什么,谁叫我们这样没有学历的人,只能出力用劳动挣钱呢?但在我们辛苦劳动过后,我们的劳动成果得不到肯定,且得不到他人人格上的尊重,这是任何一个人不可承受的。

我曾无数次听到那些工厂管理者嘴里吐出脏字催我们干活,我曾无数次在他们的言语中感受到他们不把我当人看的滋味。

有时我会同他们争论问他们:“地主家的驴马还有歇一歇的时候,你当我们是铁人吗?”

而他们会说:“我雇你干活,你不为我创造价值,大伙喝西北风去?”

呵呵…其实他们比谁都明白,他们挣得到暴利已经很多了,只是欲求不满而已,他们每天在喝着茶看着产量报表思考的是,如何用最少的人工挣得最大的利益。良心…良心早不知道抛在哪里去了。

我那黑心肝的老板,一场麻将可以输上个十几万,就是不舍得多花上几千块多雇一个人去分担工人们的负担。

记得那时我们一天要工作十五个小时,也就是要站上十五个小时,每分钟挥动将近二十下重达三斤的熨斗,一个小时也就是挥动一千两百次,一天下来要挥动十多万次,我想问他们如果这样还说我们没有尽心尽力的干手里的活计?还要怎样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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