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鉴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凡事有利必有弊,倘若当年秦王短视,纳甘龙、杜挚之言,不知秦国可曾有今日耶?”
“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周祒喃喃道,“秦国与赵何其相似……”
“莫非,太子也要学那卫鞅?”周祒问道。
“非也!”赵章摇摇头,“卫鞅之法大抵为秦所制,欲要兴赵,必须用赵法,唯有赵法才能兴赵国,强赵人。”
“这‘胡服’骑射可是赵法?”
“然也!司寇,不知你是要守一时富贵,还是要名垂青史?”赵章问道,“若是因循守旧,司寇在赵国灭亡之前,固然能守一时富贵,然而当赵国亡灭之后,子孙之间,若无能人,或庶民、或奴隶,不知司寇能否接受得了?若是图变,固然一时会使赵国陷入囹圄,然而守得云开见日出,待赵国涅槃之后,当凤鸣九天,不知司寇愿不愿意赌一把?赌赵国的锦绣未来,赌赵国能成为这有德者,掌控其鹿。”
“北伐何时是南征?”
“伐北三年便南征!”
“伐北何以安东?”
“楚国灭越之后,尽管越国还在挣扎,然而已经是粘板上的鱼肉,不久将灭矣,如此一来齐与楚接,齐国应付楚国,再无可能分心威胁赵国东方。”
“伐北何以安西?”
“赵国味同鸡肋,食之无味,赵国不会是秦国优先攻击的目标!”
“为何?”
“秦国若有问鼎中原之志,夺取韩国宜阳才是重中之重。”赵章看着地图嘟囔道。
“太子晓畅军事,不知谁教太子兵事?”周祒仔细看了看赵章所指的宜阳,仔细品味一番,立刻察觉到宜阳之妙,当即对着赵章问道。
“伐北何以安南?”
“南边兵将皆不动,即可安南!”赵章有条不紊地回答道。
“南兵不动,莫非太子……”
“司寇小看父王的‘胡服骑射’了!”赵章道。
“吾再与司寇说说这第三个好处……”赵章见周祒还在犹豫,便出言道。
“太子回去吧!不用说这第三点,明日吾可以给太子答复。”周祒不愿再听,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赵章讪讪,不过也算是达成了一半目的,他分明看到周祒意动,但是却并未答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