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会中太子的异常崛起让所有重臣都感受到了新的风雨即将到来,所有人都心神惶惶,不敢再在参事上为难赵章。
国会结束之后,赵章被留了下来,而其他臣子们则是离开君王殿之后,便按照利益关系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异军突起的太子。
他们集中讨论的话题是:太子想干什么?
而赵雍也急切想知道,太子要干什么?要知道赵文虽然是中尉,然而其在朝堂上发言,便是在代表宗室发言。
宗室此次的目的也不是针对太子,只是为了谋求自己的利益而已。
太子不及十岁,却参赞国事,这是赵王放出来的一个信号。
宗室自然不会孤注一掷,只身侍奉大王,此时要往太子身上投一毂,不想太子竟然拒绝了他们。
“王儿,何故与宗室闹个不愉快?”赵雍看着稍显峥嵘的儿子,心中欣喜,然而他更多的是担心,宗室不是纸老虎,牵一发而动全身。
实际上,从先祖赵简子时代开始,赵氏族在赵人从卿大夫中独立出来逐渐变为诸侯就做了无数的努力,现在一脚把赵氏族踢开,很明显是不现实的,再者,也踢不开。
相国赵豹之后,那中卿赵成不成为相国,上卿也是稳妥的事情,此便是宗室的力量,饶是赵雍贵为君王,也无法阻挡。
宗室遍布赵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官职,这就是赵雍颇为掣肘的方面。
“父王以为,我赵国的沉疴在何处?”赵章在赵雍屏蔽左右之后,出声问道。
“宗室。”赵雍倒是很干脆,显然他也早看出来赵国这台战争机器之所以不能完全施展锋芒,其主要的原因便在于宗室。
“那父王为何与宗室委以虚蛇?”赵章见父王脱口而出,脑中回想,也知道这“赵武灵王”雄才大略,为何在这种问题上却选择避让。
“王儿,你太过理想主义了,宗室的力量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巨大,而赵王的势力比你想象中的小很多。”赵雍摇摇头,看着赵章眼中的倔强,摇了摇头。
“此事,你向宗室低个头,下次我擢那赵成为你之太师。”赵雍沉声道。
“父王不可呀,如此,何时吾才能兴盛国家,振兴社稷?”赵章不满道。
“此事休要再提,与宗室而言,吾都难角力,更何况你?”赵雍摇摇头,看着这个倔强的儿子,或许这是最好的办法,然而却并非最佳的办法。
万水浮萍皆可摇,我欲乘风向西斜。
宗室固然对于王权颇有掣肘,然而赵国目前的状况却是在多方面有赖于宗室,赵章之恩断义绝法显然会激怒宗室,由此带来的便是宗室的歇斯里地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