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乖乖地在家读《左传》、《诗三百》,还是在武斗场学习用枪之法,亦或者学习兵法……在这个时代不同的家庭、家族都有不同的方式,然而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一个共识,九岁的孩子不可能成事,都还处在学习的阶段。
离开陵乡一天,赵章却没忘记自己待在陵乡的原因,他下了马车,看着舆者扬长而去,转身回到草庐,换了一身衣服,向母亲的陵寝之地走去。
祭拜完母亲,赵章跪在当地,开始与母亲对话。
“娘,我今天又气着父王了,您在天上看着,不知道会不会说我调皮,不过啊,娘啊,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娘,我一直知道,父王是您心里的大英雄,您不愿意看到爹和外祖父打仗的场景,也不愿意看到爹和外舅打仗的场景,……”
也许在这冰冷的土地上,赵章心中才残留着一丝温情,他内心有一块地方,被这样的温柔触及过,那是自己犯了错误,也从不打骂,只是摸着自己的头,说‘不可调皮’的母亲。
回到草庐,赵章继续读起书来,他发现自己随肥义出去一趟,自己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和书中完全是两个样子,然而这一切没有人来指导自己,而唯一能教给自己东西的除了梦中的记忆,便只有这些书简了。
除了书简,赵章便只剩思考了,公元前311年,算是战国时期为数不多较为和平的一年。
张仪游说六国至赵国,赵章思量,大约五月的时候,秦惠文王大致就会病死,之后秦武王嬴荡继位,然后驱逐张仪,不知道张仪会做出何种选择,不过下次见到父王时,一定要他拖延答应张仪计策的时间,最好在秦惠文王死了之后。
说实话,赵章十分想留下张仪为自己出谋划策,不过张仪估计不会留下来,毕竟人家已经是相国了,再不济也会去其他国家做相国,而父王肯定不会给张仪这种外交家相国的位置,最多下卿,所以赵章对于能留下张仪为门客不抱幻想。
赵章在思考时,时常会寻梭梦中记忆,脑海中想着那些未来的英才们,哪个能被自己收归囊下。
草庐外,天下,战事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不过,这一切与赵章无关。
而由于赵章的干涉,原本被藏于暗处,日后再提上章程的“胡服骑射”却是被赵雍早早地拿出来,通过同样的计谋,劝服赵成、赵文、赵俊、赵豹等宗室弟子。
这次赵雍的手段之雷霆,手法之铁血,远远超出了历史上的那次。
不服从赵国的强兵之策,那么就去解甲归田吧!
而关于赵章所说建立和那燕王职一般的黄金台,赵雍却是一直没有提上章程。
十月后,赵章守孝一年正式结束,而结束的当天,刚离开陵乡,赵王赵雍便发布了两条政令。
“擢上卿肥义为太子太傅,即日起,用心辅佐太子。”
“擢太子赵章为参事,允许听政,但不得发表意见。”参事待遇,与下卿同,有开府养兵、拱卫王室的权力和义务。
赵章的太子终于不是只能在赵雍的庇护下,只需要读书的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