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因为‘秘府’事件,赵雍未曾好好思量赵章与自己所言之事,此时想来,才发觉,有些事情,就连‘史’上也没有记载,不知太子是如何得知的。
“父王,可还记得母后薨,朕曾大病昏睡七日不止?”称孤道寡或许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然而在赵章梦中的记忆,他曾了解后世有皇帝,而‘朕’独为皇帝的称呼。而在这个时代,任何人皆可为朕,这是最好的时代。
“当然记得,寡人那几日心惊肉跳,生怕你随你娘一道去了,只留寡人一个在这邯郸城中。”赵章说起这个,往日幕幕历上心头,赵雍眼中泛过泪光。
“朕也以为自己死了。”赵章怅然想道,喃喃自语。
“章儿,何出此言,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对于赵章今日的举动,赵雍心头再次泛过疑惑,不过随着赵章这招以退为进,赵雍顿时满心的父爱,哪还计较赵章还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父王,接下来朕说的事情可能有些不敬,希望父王能饶朕欺君之罪。”赵章继续讨‘免死金牌’,接下来所说便是打消赵雍对自己的怀疑,赵章不清楚梦中那种似真似幻的感觉何来,但是他能敏锐察觉,赵雍对自己的身份十分怀疑。
不论是招魂,还是什么,总之,在这个时代,人们相信人有灵魂和躯壳,人陷入昏迷或者不寻常的沉睡便是灵魂沉迷外巡,不想回归肉体或者灵魂出窍之后找不到回归肉体的方法,而此时便会被邪物入侵。
而赵章决定用招魂法来向父王解释自己昏睡七日的秘密。
“你且放心说吧,寡人不相信你还能比上次更冒犯一些。”赵雍微笑道,今日将赵章接来王宫,便是验明正身,巫医的招魂他并不是特别相信,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感知的。
“父王,接下来朕说的你可能不相信,也可能认为这是朕杜撰出来的,但是你且听朕将朕这几日的经历一一道来,你再提问,父王,你明白吗?”赵章沉声道,在昏暗的灯影下,仿佛要说出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般。
“寡人晓得,你尽管说就是。”赵雍愿意做一个倾听者,想要知晓关于赵章昏迷的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父王,朕昏迷当日,魂出窍之后,看着母后的遗体,看着赵国的臣民,看着父王的面容……这时候,忽然有一白胡子老爷爷对朕言:还不醒来,于是吾便醒了,朕看见父王就在朕的床边,惊喜地看着朕醒来。
此后守孝结束,父王便派朕随武官学习兵法、枪法,学两年之后,派朕去边境从一小兵做起,像父辈一般从末微起,当时朕还不理解父王为何这么早将朕派出去,而且还是从小兵做起,后来朕才明白过来父王的用心良苦,此事朕记忆深刻,现在还记得。
后来,赵国对中山国用兵,大败中山国……”赵章正说着,突然抱住脑袋,嘴里念叨,“脑袋好痛,好痛啊!”
赵雍一把将赵章抱起,看着泪流满面的赵章,他已相信大半,“不要再说了。”
“不,朕还要说。”赵章抱着脑袋,道:“赵国灭了,朕被杀了,父王被囚了。”
“为何?为何?寡人励精图治,以求强赵,你所说是何处看来的?”赵雍怒不可遏,在他的一生,一直为强赵而努力,在他看来,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谋略,赵国不可能亡,他死了赵国也不可能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