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母治丧时,不宜华贵出行,故无太子仪仗;肥义自然也就免去了仪仗,此时两人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路向邯郸城奔袭。
身后卫队,也是纵马而行。
沙土上扬起灰尘,那鲜衣怒马的少年,稳而持重的中年,以及一群兵器碰撞叮当作响的声音汇聚成一道独特的风景,迎着落日的余晖,口中连声喝“驾!”,欲要赶在邯郸城城门关了之前回到邯郸城。
到邯郸城,城门已经开始关闭,左右各八位士兵扶着沉重的大门,向外推搡。
“还好来得及!”赵章喊道。
“城下何人?”门口十六位士兵却不愿再让多一个人进来,接着微弱的光芒,能够看清楚门前二人衣着普通,但颇有气势,而他们身后跟着两队士兵,他们可不认识皇宫的卫队,但是站在城墙上边的人却是认得,急忙问道。
“上卿肥义!”
“太子!”
“可有凭证?”
“有!”二人异口同声道。
“递上来!”那位却不太相信,让二人将上卿和太子的凭证交出来。
“呐!”
“朕忘记带了!”
“上卿,不知你有何事外出,怎么如此时刻才回来,差点误了时辰。”那名裨将装扮的守将在看到令牌的时候,语气低了三分,疾步从城门内走出,去迎接肥义上卿。
而旁边的赵章则是被他完全忽略,拿不出令牌来,便被那守将默认为是肥义上卿的家将。
“此事需上达君候,你确定要听?”肥义借着赵雍的名气,自身气势拔高三分,那裨将当即不再言语,放行入城。
不过,就在他转过头时,心底一丝不爽愿涌上来,他指着赵章道:“上卿可以进去,他没有令牌,身份可疑,必须留下来,卑职为邯郸守将,要为邯郸城的安全负责,没准他是别国的刺客呢?”
“你确定?”肥义有些怜悯地看着那守城裨将,就算没见过太子,大王总该见过吧!将赵国太子认为是他国刺客,可真是好大的胆呢!
“卑职……职责所在,义不容辞。”裨将大义凛然道,就算将这上卿的家将扣押下来,上卿又能怎样?还不是乖乖拿钱来赎。
“你……你好大的胆子,好大的狗胆,是谁给了你如此大的权力以至于你在朕面前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你是谁手下的兵?”饶是赵章梦中三十多岁的年华,再加上现在九岁的时光,他一向认为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反咬狗一口?这种颠扑不破的道理此刻完全消失不见。
狗若咬你,把它的狗头打破!
就比如现在,赵章就异常愤怒,他看着那黑脸裨将,怒火中烧,转过头对身后的统领喝道:“此人冒犯太子,目无尊长,依照《国律》,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