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一松,内力一运,手背上的金针“砰”地掉在地上,可他的手已经麻了,他无法理解秦真真的作法,心中大感不平。
秦真真冷冷道:“你别坏了我的事。”
秦汝沉默良久,道:“真真,你当真为了这个小子,跟我作对到底?你忘了义父是怎么交代我们的?”
秦真真不睬他,她转头去看沈义薄,慢慢地走了过去,问:“你没事吧?”
奇怪的是,沈义薄居然笑了笑,却不领她的情,抬起眼睛看着她,忽然间好像和她有仇似的。
秦真真道:“秦汝伤了你,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来人啊,把他带走。”
她说完,赶来了几名秦门探子,这几名探子赶来后,立刻抬起沈义薄,匆忙离去。
秦汝看着沈义薄被人抬走,上半身却连动也不动一下,宛若石头一样,可他的心里却早已是满腔怒火,怎奈又不好再发作。
他深知秦真真一心护着沈义薄,早已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看着她对沈义薄这种偏袒的样子,秦汝的心头火一点就燃,可又能怎么办?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义妹没有任何办法,何况赢尚对她更是百般呵护。
自从秦真真来到秦门的这些日子,只要她说了什么话,赢尚总是有求必应,就算是秦汝这个义子也无法劝说。
秦汝心里清楚,自己一心放在这个义妹身上,若非最近秦真真结交了沈义薄这个风流浪子,秦汝几乎对她没有任何不满,也正是沈义薄的到来,让秦汝觉得秦真真未必像初见时那般完美。
秦汝活了这么多年,倒真还未见过这样的事。
他曾经以为像义父赢尚那样的人,对任何人都只有严厉,可自从韩公将这个义妹送来秦门后,义父赢尚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也开始喜欢对人笑了。
一个从未真正笑过的人,倘若他笑了,必定是由于遇到了令人发笑的事。
秦汝如今看到赢尚总是对着秦真真笑,竟真的和那些普通人差不多,这个拥有秦门至高权力的男人,原来也非什么冷血的人。
只是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连义父也如此纵容沈义薄,明知道沈义薄可能对秦门图谋不轨,却始终没有动手。
他也并不想去弄明白,活到他这个年纪的人,知道有些事还是糊涂些好,太明白了反而烦恼。
阳光洒在院子里,风又开始吹起来了。
沈义薄和楚江开都已被人抬走,可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楚江开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韩国境内。
秦门的人呢?秦真真那些人居然没有杀了自己?
楚江开睁开眼睛,只觉得脑袋晕晕沉沉,仿佛忘了先前的事,直到他听见姬倪皇的声音:“你醒来了,你差点没命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楚江开看着姬倪皇。
“我派人把你救回来的。”
“你去求他们了?”楚江开皱眉问。
姬倪皇点了点头。
“他们怎么会答应你?”楚江开疑惑道。
“真真自小和我玩在一起,她是我的朋友。”姬倪皇笑道。
“那个女子是你的朋友?”楚江开更加想不通,仿若无从相信。
姬倪皇又点了点头,“嗯,你怎么样?”
“我的脑袋有点晕。”楚江开用手按了按脑袋,他的确感到不对劲,也不知昏睡了多少天,有些事也在一点点地忘掉,半个月后,他忽然从梦中醒来,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他抱住脑袋,疼得在地上打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头,好疼啊!”
姬倪皇听见声音赶来,也不等说什么,挥手让门口守卫撤离。她一个人走到楚江开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咦,你这是怎么了?”
楚江开听见声音,身子一抽搐,等看清楚是姬倪皇,整个人已晕了过去。
姬倪皇走去推了推他的手臂,喊了两声,见他毫无反应,这才轻轻地笑了笑,道:“看来是血还丹奏效了。”
她刚站起身来,一个身影从门外走进来,一身方士长衫,正微笑地看着她。
“恭喜公主,大功告成。”
正是司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