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城的西街琴楼?我听说那家琴楼的主人和燕国人来往密切,晓风,这个人怕不是……”
赵元吉的话才说到一半,诸葛晓风脸色忽沉,问:“有什么不妥?”
赵元吉微笑道:“没有什么不妥,反而对我们十分有利。”
“哦?怎么讲?”诸葛晓风登时起了些兴趣,道:“我知道利用田骐骥可以牵制荆轲,老赵,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更好的主意?”
赵元吉笑道:“秦王和燕国太子姬丹间的恩怨,你想必也知道吧!”
诸葛晓风道:“姬丹是秦王的心腹之患,秦王恨不得除掉他,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赵元吉道:“不错,你如今抓住了田骐骥,这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
诸葛晓风道:“为什么?莫非你知道这个小子的来路?”
赵元吉默认。
诸葛晓风心中一沉,点头道:“高亨,你上元吉的马,我们去驿站!”
“好嘞!”高亨应声跃上赵元吉的马背。
诸葛晓风带田骐骥飞身上了赵元吉的马。
高亨看着他把田骐骥弄上马背,撇撇嘴,忍不住好奇:“晓风,我实在不懂你们在讲什么,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计划了?”
诸葛晓风已上了马背,他将田骐骥横放在马背上,手中起鞭,对高亨笑道:“先去驿站再说吧!对了,闪电呢?”
赵元吉也笑了,道:“在驿站等着呢!”
诸葛晓风道:“没闹脾气吧?”
赵元吉笑道:“没有。”
诸葛晓风挥鞭道:“那还等什么?”
说完,听见马蹄声响,两匹马儿已先后朝着驿站方向狂奔而去。
星夜下,四个人,两匹快马,滚滚尘土中,不刻,已都不见了踪影。
诸葛晓风一路上策马狂奔,他心中已有计划:利用田骐骥来对付荆轲,这理由无论对谁来说,都足够合情和合理,他实在是好运气,原本只是追查荆轲的下落,却没想到在西街琴楼碰见了荆轲的朋友。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赵元吉居然还认识田骐骥的父亲田光。
田光到底是什么人?当赵元吉说出田光的身份,诸葛晓风先灌了一大碗酒,心情变得大好,虽然两位义兄的死对他造成很大的打击,但这几日积累的情绪却在今夜得到了释放。
三个人凭着秦王的令牌,在驿站内吃饭、喝酒和休息。
赵元吉道:“素闻燕国太子姬丹身边养了很多勇士,其中有一个叫田光的,更是众多勇士中的出色者。田光的膝下有一个养子,此子人小胆子却是极大,去年八月便传过他的事迹。”
诸葛晓风来了兴趣,道:“哦?我倒是想听一听。”
高亨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连问:“莫非他小小年纪具有什么神通?”
原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赵元吉笑道:“神通倒是谈不上,只是他和燕国小勇士秦舞阳曾比试过一次。”
高亨忍不住道:“秦舞阳倒是个少年好手,他不过才十三岁,却已敢徒手和猛虎相搏。”
诸葛晓风鼻里却低低哼了声,仿佛十分不屑,他又喝了几口酒,把酒碗放下的时候,才感叹道:“再是个好手,也是人家的本事,也不能为我们所用。”
此时,将近三更,诸葛晓风喝下了好几碗酒,现在他的脸如火烧,已开始有些醉意。
赵元吉继续道:“在那次的十项比试中,田骐骥以十场七胜赢了秦舞阳,你们说,这个小子是不是还真有本事?”
诸葛晓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蓦地站起身,端起酒碗,走到田骐骥的跟前,将碗里的酒往田骐骥的脸上猛地一泼,将昏迷的田骐骥泼醒,田骐骥猛然起身,看到是诸葛晓风,又用一双怒眼瞪着他们三个人。
诸葛晓风站在那里,冷冷地在笑,他的笑却把田骐骥看得背后出了一些冷汗。
如果说盖聂的笑是天下最冷峻的笑,那么,诸葛晓风的笑则是天下最为阴沉的笑,这种阴沉中还带着一些不羁。
诸葛晓风素里做事,每一件事,每一种情况,他几乎都会仔细地想过,只有一件事,他没有想到。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