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向卫墨虎望去。
荆轲就立在那里,剑已收起。他实在想不通,盖聂使的究竟是什么武功?
让他想不通的事实在太多了,除了赢小蝶的死,现在还有盖聂的事。
盖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刚才第六剑分明已刺进了他的玉堂穴三寸,现在竟一点事也没有。
荆轲想到这里,暗暗吸了口气,掌中剑还在颤,却无人看得出来,他的心也跟着在颤,更无人能识破。
那股不甘的情绪又开始在他的心里滋生,难道我这一生中永远也不如他?
剑,在风中轻轻的抖。荆轲的目光转到了别处,忽然发现沈在渊已盯住他好久了。
荆轲的眼睛闪烁间,忙把目光低下,沈在渊却把眼睛眯了眯,仿佛已认出来他这个人。
秦王早已下令捉拿剑客荆轲,将荆轲的画像贴满了秦国街头,画像上的男子眉若刀削,一双眼睛里显得很特别,总是充满着一股浑浊不清的剑气,这个人若不是“剑怪”荆轲,岂还能有谁?
沈在渊心里正这么想,另一个人也在想。
这个人就是公孙无恨,他独自立在风中,看着这一切,嘴角渐渐有冷笑浮现。
他在看着这些人,突然觉得这些人实在可笑。尤其是当他把目光斜睨到上官金鹏身上,这种感觉来得更加强烈。
按他心里想的:他从来不去回答死人的话,当然也不可能去和死人多说话,更不会跟死人去动手。
于是,当他已察觉上官金鹏正从左侧提剑走来,想要偷袭时,他也连看都没有看,剑也没有动一下,只是把眼睛一闭,就听见一声惨呼。
只见上官金鹏的剑举在半空中,手脚突然僵住,身子立在那里,颤抖了一下,居然动也不动。
一阵风吹来,等众人转目去看,发现上官金鹏正瞪大着一双瞳孔,嘴里有鲜血正在流淌。
鲜血就这样一口、一口地落在沙地上。
轰的一声,上官金鹏突然倒下了,一切来得毫无征兆,紧接着,身子抽搐了两下,竟死了。
众人猛然大惊,岂止是大惊?简直是大惊中闪露出一种恐惧。
这种恐惧仿佛已近在咫尺,因为上官金鹏什么也没做,竟突然死了?
沈在渊等人看见上官金鹏的身子倒了下去,立刻就赶了过去,发现这个三师弟的确已经死了。
沈在渊目光转了转,心下一想,刚才离上官金鹏最近的是七师弟公孙无恨,两人间的距离也只有五步远,是不是公孙无恨趁着众人不注意,对这个三师兄做了什么?否则,上官金鹏好好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死去?
沈在渊当然也不清楚,他只是看看,看到最后,心里不禁叹了一声。
上官金鹏虽然死了,眼睛里却满是惊恐,他的手脚僵硬后,眼睛里的惊恐还未退去,如此死不瞑目的样子,必定是在生前遇到了什么令他无法接受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沈在渊皱了皱眉,心中在琢磨,冷青松等人也吃惊不小,甚至茫然不已。
上官金鹏就躺在地上,两只眼圈呈现出一种暗紫色,他的嘴唇也变成紫色,紫色中还带着深白色。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看看独孤若峰等人,这些人的脸色难道不是一模一样?有的只是眼圈还未发紫,却已接近发紫,有的嘴唇已然发紫,却又少了点儿白色。
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哪一种脸色,这一张张脸都已不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脸。
所以,众人忍不住唏嘘一声,有人在轻轻咳嗽,空气已寂得可怕。
过了一会,终于有人在心中打鼓:这个人是不是也中了疾厄草之毒?
现在,只要提起疾厄草之毒,几乎无人不惊讶也无人不色变,此种毒草绝非一般解药能够完全解开,倘若在一个月内没有服下解药,必定会毒发身亡。
可是,这种毒草的克星天狼草却长在遥远的苍漠天堂,此刻赶到苍漠天堂也要好几天,就算已经找到了天狼草,还要再花几天把它制成一种药引子。
再经过,炼药、试药、服药等,如此一步步折腾下来,解毒至少也要花去半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