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九丈瞪大眼睛,看着燕南诺,问道:“师姐,你怎么哭了?”
燕南诺道:“我是替你感到不值,九丈,听师姐的话,别再等了,上峰去吧!给师姐耍几招你刚学的飞刀绝技如何?”
独孤九丈点点头,又向风雪处望了一眼,就随燕南诺上峰去了。
转眼又过了一年,这一年,独孤九丈已学会一手三暗器的本事,人也比以前开朗了许多。
这天中午,他用轻功追着一只小天狼往峰下跑,可惜人才到峰脚,小天狼就已不见了踪影。
他用手擦了把汗,又坐在石上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每年这个时候他总会来峰脚看一看,看看是不是有人来。
结果,这次他左等右等,最后竟趴在石头上睡着了,他梦见自己像霓虹一样飞在天空中,睡梦正酣,突听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发现已是深夜,有两只碧眼睛正在看着他。
是中午失踪的小天狼。
独孤九丈松了口气,终于不再等,从石头上爬起来,边走边喃道:“唉,连你也来骗我。”
这一声长长的叹息原本就不像能够从他的嘴里发出来的。
可是独孤九丈不再管那么多,他似乎早已明白有时候人生就是起落不定,总是在希望和失望间徘徊,寻找不到方向。
从这天开始,他决定不再等了,仿佛和父亲独孤若峰间永远断了关系似的。
如今五年过去了,独孤九丈长到了二十三岁,他的身子却还是没有长高。
他曾经盼星星盼月亮,想要见到父亲独孤若峰,如今真的见到了这么一个人,却不知道为何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兴奋。兴许他早就习惯了孤独一个人吧?
除了父亲独孤若峰外,他最怕见到的就是姑母独孤若云,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受尽了姑母的训话,此刻看见她那双眼睛向自己望来,一颗心狂跳不停。
他觉得姑母看自己的眼神,总是闪露出来一种很奇怪的情绪。
每次只要她向自己提到表兄赵老五,这种情绪就会变得更加强烈。
因为天生身子矮小就被姑母一口认定不是练武的料,独孤九丈至今还记得姑母说过的话。
那些话虽然也不是什么特别坏的话,却使独孤九丈一直记到现在。
所以,当他听见独孤若云的声音,当然不愿意回应,他就这样躲在盖聂的身后不肯出来。
这一躲显得战战兢兢还含着几分怨气,他也是人,也有性子,若是独孤若峰早两年到虎脊峰来看他,兴许就不会出现这般情况吧!
独孤九丈发愣间,又听见独孤若峰在喊:“霓生,快过来,我是你爹呀……”
独孤若峰看见独孤九丈站在那里,纵使这个儿子躲着不愿见他,他也要自己起来说两句话。
他让独孤若云将自己扶起,咳嗽两声,招手叫道:“霓生,孩子,我是你爹独孤若峰,你戴着面具干什么……快过来,快让爹好好看看你,咳咳咳!”
独孤若峰说话的气息已弱,又咳嗽了几声,这一咳嗽直接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鲜血如繁花般在沙地里绽开。疾厄草剧毒又在独孤若峰的身上发作了。
赵水寒认定这个大舅子快不行了,连忙走到盖聂的跟前,脸上换了一种神色,他凝住独孤九丈,说道:“你真的是霓生?好小子,你这一手三暗器的功夫着实不错,独孤家可真是培养了一个好儿子,霓生,那是你爹独孤若峰,快,过去跟你爹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