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和爸爸妈妈住在昌平市西北部的小村子,这里安静祥和,宁谧自然。”
“爸爸妈妈都很心疼我,把我当做掌上明珠。”
“可是,有天情况却变了。父亲明目张胆的出轨,母亲被家暴。”
“我记得最严重的一次,爸爸殴打妈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长期的暴力,加上爷爷奶奶的不闻不问,助纣为虐!”
“终于,有天,我妈妈得了抑郁症。”
“最严重的时候,连我都不认识,见了人只哆哆嗦嗦发抖!”
“虽然如此,但是妈妈对我还是一样的好,疼着我,护着我。”
“那会儿穷,以至于妈妈把她唯一的馒头都让我吃,她自己宁愿饿着。”
“再后来,妈妈抑郁自杀了!”
说到这里,郑鸿才的泪水犹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陈青抱着嚎啕大哭的郑鸿才,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在他的印象中,“只记得父亲陈儒,陪公司领导,喝醉酒回家,向他倾吐他怕老婆的原因。只要是为了这个家,父亲知道外面的人再脏、再乱,只要自己还有一个家,只要儿子妻子平平安安,身体健康。他在外面吃多大苦,受大多委屈,都是值得的。”
“别哭了,会过去的!”陈青安慰郑鸿才道。
“还有我爷爷和奶奶,爷爷去世的早,奶奶时常告诉他,男子汉要争气,要有倔强之气,以及男儿膝下有黄金等至今让他铭记于心的哲理。”
郑鸿才继续边喝边哭诉:“我早就看透了这个吃人的社会,早就残破了人生,我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物有任何想法!”
“哀莫大于心死,倘若有天鱼变龙,敢笑黄巢不丈夫!”
“小时候真傻,居然盼着长大,以为长大了就可以意气风发了。”
“可是你知道吗?陈青,生活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为了这份工作,我伪造了昌平市大学的毕业证。”
“其实,我只是参加了几个月的培训速成班。”
“好了,别喝了!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陈青望了望手表道。
不过,郑鸿才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鸿才大略,母亲给我取的好名字。他记得母亲给我起名时,不顾家人的反对。不就是希望我有个鸿才大志吗?”
“我也十分喜欢这个名字,可是现在妈妈在哪里呢?”
“陈青,你知道吗?我的梦境一直是黑白色的,我至今都无法想象彩色的梦,我想做一个彩色的梦。”
“不过,看来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陈青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籍,他知道这世上是有黑白梦境的人存在的,就对着郑鸿才不耐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将其中原因解释给他听。
陈青试着理解体谅郑鸿才,但是在醉醺醺的郑鸿才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你知道吗?这黑白色的梦,就如同到了傍晚十分,所有的一切都被笼罩在黑白中,似乎一层薄薄的雾气。
罩着他,而这雾气让他感觉正是死去的母亲。
所以,他急切想做一个彩色的梦,来确认母亲在天堂,因为他听耶稣说过天堂是彩色的。”
“你妈妈这么爱你,一定会进入天堂的。”陈青安慰泪流满面的郑鸿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