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还没完全停住时,王晓鑫就用力开着车门,路宽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一脚刹车,解开门锁。
王晓鑫跌跌撞撞的下了车,一不小心踩了路边的一个石子,差一点摔了一跤。
但他顾不上那么多,咧咧跄跄的保持住了平衡,跑到爷爷奶奶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爷,奶,我回来了!”
话音没落,大滴的泪水就砸向了地面:“我,我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对,对不起妈,对不起晓磊。”然后跪坐在地上,仰面痛哭。
王晓磊在车上没下来,不过他和哥哥一样痛哭流涕,路宽抽出一张纸递给他,但没说什么。
爷爷奶奶上前拽住王晓鑫:“大孙,起来吧,你回来就好好过,没啥,啊!”
崔彪下了车,用力把王晓磊拉了起来:“行了,我们先去看看你爸妈吧。”
青枝婶也在劝解。
不一会儿,王晓鑫的情绪有些缓和,然后问王晓磊:“晓磊,爸妈在哪?我回来了,得给他们说一声。”
众人陪着兄弟俩一起往河道东边的山坡走去,崔彪偷偷打了个电话。
村里的坟地在河东的一个山坳里,离路有个三里,在快到的时候,崔佳气踹嘘嘘的跑了过来:“晓磊,晓磊,给你这个。”
王晓磊接过崔佳递过来的篮子,里面装着香火和锡箔。
顾不上道谢,王晓磊又跟上了大家,崔佳则跑不动了,在原地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坐在石头上休息。
焦土坡的坟地是个山坳,不太大,经过这么多年,坟地已经向外扩展不少了,周围种植了很多柏树,根据当时三位祖先的年龄,崔家的坟在最东边,王家的坟在中间,蒋家的坟在最西边。
三位祖先及其配偶的坟在山坳的最里面,然后根据辈分往外延伸,埋在这里的已经有十四代人了。
王晓磊家里辈分比较高,他爸妈是第十代。
由于是自己儿子儿媳的坟头,所以爷爷奶奶没有到跟前,青枝婶拽着路宽来到王晓鑫爸妈的坟头,王晓鑫和王晓磊跪着,青枝婶说着话,路宽点燃香和锡箔。
“老保,晓鑫回来了,你们看,兄弟俩长的多排场,你们在那边好好过吧,别替他俩操心了,他俩肯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青枝婶一遍挑着锡箔,一遍说着话,路宽一声不吭在旁边站着,等锡箔烧完后,确定全部熄灭了,青枝婶对兄弟俩说:“好了,磕头吧,你们爸妈听到了,我们回去吃饭。”
死拉硬拽的将弟兄俩拉了起来后,一行人往村里走去。
这个午饭太晚了,来到青枝婶家里,时间已经到三点了,这时候是最热的了,幸好院子里的大枣树能遮住不少阳光,崔铁柱和崔佳已经将桌子摆在了西屋,这里凉快些。
王晓磊的爷爷奶奶也被拉了过了,老两口眼睛红红的,想必也是哭过了。
众人坐下,大家都在问王晓鑫这几年的情况,爷爷奶奶吃了几口,说吃饱了,就准备走,王晓磊搀扶着奶奶,送他们回去。
“晓鑫,回来就好,准备干啥?”崔铁柱问到。
王晓鑫苦笑着:“铁柱叔,本来我想着是回来开个小饭店的,但路书记给我说了下目前的情况说不合适,我想了想也是。”
“要不一起养鸡?你看,我通过路书记订购的青年鸡也快到了,有路书记在,销路不成问题,肯定能挣钱,我跟你说,你家地里也都种了牧草,只要不懒就行。”
“爸,算了吧,一养鸡那晓鑫学的手艺不就废了吗?让他歇几天吧。”
几人的酒越喝越多,气氛越来越热烈,正喝着的时候,王国庆回来了,他得到消息后就往家赶,因为他和王晓鑫家里还是比较近的,王晓鑫的爷爷和他爷爷是亲弟兄。
酒越喝越多,几人都有了醉意。
“宽哥,说句实话,我以前看不上你。”崔彪打了个饱嗝说。
“你比我大一岁,我该叫你叫哥了。”路宽笑着说。
“我给你说,以前的你给人的感觉是个土包子,去年过年我没回来,我妈打电话说你的事情,我以为她是哄我回来,故意这样说的。”
“彪哥,是真的,宽哥这一年来在村里做的真的不错。”王晓磊说。
“你别说话!”崔彪瞪了王晓磊一眼:“前段时间我妈又给我打电话说养鸡,说你能免费提供鸡,等卖了钱再给你,我不信。”
由于都喝了不少,一群眼神呆滞的人在听崔彪说话。
“我在京城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这不可能,现在的社会没有这种人,可是佳佳不少给我打电话,我妈也打,我想着,我爸妈被你哄住了那是他们没见过世面,这佳佳都是大学生了,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力了,后来我要了晓磊的电话,晓磊说的和他们一样,我觉得应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