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除了累,还害怕,这看着是条路,但其实是个山崖,不过由于岩石交错上升,并且有一点坡度,岩石缝中长出的荆条和崖柏,突出的石头等能提供些助力,但毕竟得小心翼翼,一旦出现踩脱或者抓脱的情况,就很有可能发生危险。
上去后,则是个小的平地,再往上就是正常的山坡了,即使没有路,危险性也不大了。
休息了几分钟,大家拖着酸疼的腿继续向前,走了百十米,就到了一小片红豆杉林,到了这里,就有山路了,等大家翻过山脊,就能看到那个五百多年的红豆杉像一个王者矗立在半山腰,周围则是它的子孙后代拱卫着,一路上看到的都是黄色的草,偶尔裸露的青石,这呈现在眼前的绿色给了大家极大的视觉享受。
当大家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山脚的河道时,发现今天值班的护林员已经在清理河道内的杂草了。
河道内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草木很少,大家将杂草和偶尔长出的灌木割掉,然后一小堆一小堆的堆积在河道中间,小心点燃,然后用砂土覆盖。
由于河道内的植被分散且少,有的地方甚至几十米都没有几根草,所以进展的很快,当大家清理完河道后,火离这里还有一个山头的距离。
然后一行人往东走,准备去割裂与东山头的连接部分。
天渐渐变暗,时间也到了六点,路宽观察到山火在逐渐变小,他估计乡里来这里的人不少,但由于这次着火面积很大,所以不知道其他人的位置。
终于,天黑了,红杉岭北边的火也渐渐熄灭了,当中间的隔离带修好后,陈全喜带来了一个消息,最北边的火已经熄灭,东边的火也快烧完了,而他们这里由于河道的原因,火没有燃烧到这里,乡里指示,晚上就在这里守着,天黑路不好走,明天早上天一亮就会有人送饭。
并说纵火的人到目前还没有找到,出山的主要道路已经封锁,全乡的村民都被发动起来,寻找纵火者,发现可疑的人不容商量先控制起来,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人也已经来了,一定要抓到纵火者。
就这样,除夕夜是由二十九人一起过的。
在石头屋南边,也就是他们上来的那个山脊有手机信号,人们纷纷上去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说明天就回家。
待完全看不到明火了,时间也到了午夜,那位护林员将他们过年准备的食物全部拿了出来,大家各自垫吧了一下。
陈全喜,蒋书记,刘书记,路宽和张新强替换着去观察外面的情况,其他人在屋里侃大山,聊天,吹牛,两座石屋屋门口内都点着一堆火,火堆闪烁着的火苗映着人们疲惫的脸庞,渐渐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两点,路宽定的闹钟响起,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已经从靠着墙坐变成了靠着墙躺了。
他晃晃悠悠的起来,看着屋内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有的靠着墙,有的靠着床,小小的单人床上则蜷缩着三个人,他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被外面的冷风一激,瞬间清醒,他先去外面墙角的柴火堆上报了一捆柴火,给火堆加了些柴火,同时将烧红的木炭用木棍扒拉出来,分散在火堆周围,让火堆面积变大些,将围着火堆的石头翻翻个,为屋里的人们提供热量。
在为另外一个屋子添加柴火的时候,刘书记醒了,路宽一起添加柴火。
然后两人一起来到山脊,替换在观察的陈全喜和蒋书记。
陈全喜和蒋书记弄了一大堆草,他们坐在草里打着盹,路宽两人将他们叫醒,让他们回屋里睡觉。
这时,路宽已经完全不瞌睡了。
刘书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苦笑着对路宽说:“明天感冒的不会少,这大年初一就感冒,一年都不会好啊!”
路宽没有接话,盯着对面的山头,没有燃烧完的树干或者树根偶尔爆出一朵火苗,熄灭,再爆。
天上的星星很亮,很美,除了在大山里实习时,路宽就没见过这么美的星空。
“明天还是一个大晴天啊,今年过年期间一定是个好天气。”路宽楠楠的说到。
刘书记接了一句:“我倒是希望现在就下雨下雪,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刘书记,你说会是谁点的火?”
“肯定是上坟的人,小北掌是一个老村,后来因为修水渠,他们和公社,和县里闹,本来说的是让他们搬到营樟村的,但他们不同意,最后县里给他们在县郊弄了一块地方,现在他们的户口都不在这里了,但这里还有他们的祖坟。”
然后刘书记咂巴了下嘴:“如果逮住是他们村的人,乡里肯定不会让他们再过来了,坟头也会给他们迁走,五年来,这里着了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