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没说话,不一会,焦歌途从厨房里端出来了菜,摆放在饭桌上,打破了堂屋的无声。
“路宽,把桌子弄好,我去洗杯子。”
路宽则事宜三人坐下,但三人均不敢动,看向王老书记。
“坐吧,都这么大的人了,吃个饭还想让我请?”
三人立马起身准备去搀王老书记。
“都滚,我自己能动!”
落座后,王老书记喊王正定:“正定,炒完了就过来!”
其实,王正定就准备了俩炒菜,这会也炒完了,不过堂屋的气氛太闷,他不敢出来,听到王老书记这一嗓子,屁颠屁颠的出来了:“炒好了,国庆叔带来的鸡汤还得热热。”
焦歌途则拿着一个盆在捡煤球炉上馏着的馍,然后也坐在了桌子旁。
蒋书记则拿着瓶子准备倒酒,被王老书记制止:“正定倒!”
酒都倒上了,没人说话,还是焦歌途打破了平静:“三爷,崔叔,蒋叔,王叔,正定哥,我和路宽是新人,我们敬大家一杯。”然后眼神瞄向路宽,路宽反应很快,也端起酒杯:“我们年轻,做的有什么不对的,请在座的指出来,如果不小心犯了谁的忌讳,也请说出来,来,我们敬大家一杯。”
王老书记率先端起了酒杯,其他人纷纷跟上。
喝了第一口酒,王老书记拖着那开始解冻的脸说话了:“你们三个都五六十的人了,今天我是叫路宽和闺女来吃饭,你们凑啥热闹?”
蒋书记先开口:“老书记,我们个叁没啥本事,这不路宽来了嘛,我们想着跟你商量下,二十二的酒从今年开始摆吧!”
“摆个屁!为啥我停了,你们不知道?”王老书记一瞬间暴怒。
路宽和焦歌途看着有些迷茫,路宽赶紧问到:“三爷,啥是二十二的酒?”
王老书记拖着脸,看了下崔山虎一眼。
崔山虎赶紧说:“路书记,以前到这个季节都没啥事,进入腊月全村一起上山猎野猪什么的,打了猎物,各家分一下,留一些去换些年货,然后在二十二这一天,由村里出面,给家庭困难的,孤寡的发些东西,东家一把面,西家一勺油的补贴下,如果收获多了,则会全村都发,生产队时期也会平时留一些到这一天发。”
“到二十二晚上,一家都会做一道吃食,端出来共全村人品尝,就在现在篮球场的位置,以前是我们的麦场。”
“不过前些年,都出去挣钱了,村里没钱,到二十二这一天东西不发了,但人们一个一个的比,要把自家的菜做好,怕丢面子,所以被老书记叫停了。”
“就这些?还不是你们仨带的头?一个当工商局领导,一个开修理厂,一个弄石材厂,都有地位,挣着钱了吧,你们考虑过群众没?”王老书记手指敲着桌,瞪着眼说到。
三人都尴尬的笑着。
“三爷,我觉得停了也好,现在都忙着挣钱,你看路宽他们放假都到三十了,以后二十二肯定有好多人上班回不来,所以取消了就取消了,但我建议,我们从今年开始做小吃,剪灯花,写对联吧。”焦歌途的声音算是为三人解了围。
“你看,我在国庆叔家吃过婶炸的焦叶,前几天看到过有学生带的柿饼馅的豆包,还有比如小麻花,焦馓子都是我们这里的小吃,估计很多人都会做吧,剪灯花我不知道咱这里人会不会,但不难学的,对联了可以让路宽买纸卖墨,让蒋叔露一手啊,蒋叔的字我看写的挺好的。”
“还有酒,野葡萄酒家家户户都有,都摆出来,让大家品尝,所有的这些我们可以做个评比啊,评出最好的,也是个喜庆的事。”
路宽反应了过来:“对啊,我还可以试着邀请下我们的客户来做客,这样大家喜气洋洋的过年,我来制定材料,避免攀比。”
“嗯,我也可以找我的同学了朋友了过来,让路宽联系下政府部门,这不是变相的宣传我们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到,听的在座的都愣住了。
崔山虎苦笑着举起来杯子:“路书记,焦老师,我敬你们一杯,不服不行啊,怪不得你能得到老书记的器重,明天上班,我也回单位宣传下,市里不让放炮了,我建议单位的人带着孩子来转转,比整天在家看电视强多了。”
路宽和焦歌途也端起了杯子,路宽说:“崔叔,这只是我们的想法,具体实施还要大家帮忙,我们年轻人都有眼高手低的毛病,还需要你们来掌舵,来鞭策啊!”
一直没说话的王正定坐直身体:“三爷,具体的活让我来干吧,这几天回来的人不少,如果不找点事做,有人可能会去打牌,辛辛苦苦一年挣到的钱都输了不好,不过需要你们的支持。”
“我支持,还有发现村里有牌摊,给我说,我去给他们砸了!”王老书记的面色也缓和了:“那得起个名字吧!”
“还叫二十二的酒!”
“二十二的酒!”
路宽和焦歌途异口同声的说到,然后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