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挣钱的动力释放了她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才华,以前山里没有像样的企业来让她施展,她只能像普通的农妇一样种地,采摘山货,但有了轻松又能照顾婆婆和女儿的工作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变的神采飞扬。
焦歌途曾对路宽说过,她感觉孟雅雯每天都在变化,第一次见面只是觉得她漂亮有气质,但也有些唯唯诺诺的,但现在她说话声也大了,坚决了,大气了许多。
路宽也感觉自己捡到宝了。
路宽不是小气的人,他一开始给孟雅雯定的工资是九百元,这也是乡里普通临时工的工资,但他准备一个月后让孟雅雯的工资除了保底的,另外加上奖金,具体多少看利润。
当然,如果只是把账做好,帮路宽发放包装箱登记数量等工作做好了不算啥,因为只要心细,肯干,这些活都能干好。
路宽感觉自己捡到宝的主要原因在于孟雅雯来了之后,保险公司的张经理说这次提供的柿饼质量比上次好一些,路宽晚上没事就抽查了些货,发现这次的货质量全是顶尖的,于是路宽就问孟雅雯。
“雅雯姐,客户反映这次的货质量好了些,你是咋弄的?”
孟雅雯笑了笑:“你一直强调质量的问题,也提出了让焦土坡的人给担保,这是个很好的办法,我只是细化了一下。”
“我第一次发箱子时你在场,我说这次的货我会全部检查。”
路宽点点头:“嗯,我在场,你不是给我说你想熟悉下吗?”
“我在这里十几年了,东西好坏要比你清楚,我的目的就是给大家提个醒,因为我懂,所以不要糊弄,以前大家虽然不会装坏的货,但肯定会有人装看起来不错但却不是最好的货。”
孟雅雯顿了顿:“我收货的时候一家一家打开看,有两家的柿饼有撒面的现象,但看起来就像糖霜,我直接指出来了,说把这货再装一遍吧,虽然没有直说,但对方也知道啥意思。”
“然后我定了个规矩,第一次不说,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下次的货减半,再次发现停上一次,并且每次这家供的货都会全部检查,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如果不收哪家的货或者谁供货每次都检查,街坊邻居肯定知道他们在货里捣鼓了,所以他们为了钱和名声,肯定不会以次充好了。”
路宽一下子被孟雅雯的操作惊呆了。
“但雅雯姐,你这样会得罪人啊,尤其是第一次的两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好吧。”路宽说到。
孟雅雯问:“如果你碰到会咋办?”
“我会联系蒋书记,我们俩去这家一趟。”
“那下次还犯了呢?群众是很老实,但人们都有惰性,你一次这样,他们改,但他们会认为自己只要改了,对自己的收益啥的没有影响,别人也不知道,所以对质量问题会有些不以为然。”孟雅雯说。
孟雅雯又接着说到:“而我的办法则是让他们两家当场有些落面子,下午我就去他们两家了一趟,给他们说了我的为难处,看在乡里乡亲的面子上,几句好话,几句警告再加上下次多发几个包装箱,他们都不会说啥了。”
“最主要的是,你们村的人都不错,比独石的村民强多了。”孟雅雯悠悠的说到。
听到这里,路宽没啥可说的了,是啊,焦土坡的人们正在王老书记和蒋书记的带领下,很少出现斤斤计较和瑕疵必报的情况,当然,这和村里就三姓人家有关,三家祠堂还在一起了,逢年过节给祖宗上香是时候,万一有人给祖宗告状了咋办?谁也不愿意做个不肖子孙,给祖宗蒙羞不是?
“我正想给你说这事了,下一步我要在这里做个评比,就是下次收货的时候,每家随机抽出一箱,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打开,质量最好的那家以后优先供货,你看行不行?”孟雅雯问。
路宽直接说:“你自己决定,还可以设一个质量奖,谁家这一个月质量最好的次数多了,奖个五十一百的。”
“这个主意好,路书记,我们可以做个黑板出来,每次都写上,都是好面子的人,谁也不想落后。”孟雅雯有些兴奋的说。
“我就是担心外村的人给供的货不好,所以当时才说让我们村的人担保,这样的话其他村的群众会不会打退堂鼓?现在我们村已经没有笨核桃了,野山药也不多,到时候供不上货咋办?”路宽担心的说。
孟雅雯则不以为然:“你不知道,现在山里缺的不是货,而是路,你能卖出去,有人不供,总有人会供的,这次笨核桃就有湾流乡的通过你们村的亲戚供的。”
湾流乡则是本县另一个山村乡,在岭后的东北方向,相比来说更偏僻一些,面积更大一些,但岭后有的东西,湾流乡都有,并且比岭后的还多一些,岭后前些年挖煤矿铁矿还好些,群众们在矿上干活还能挣个钱,但湾流什么矿都没发现,就是路也是这两年“村村通”给修的,那四米宽的路就是错车也是依靠每隔多远一个错车位才能错过车,并且那里也没有景区,所以那里的群众生活的更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