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珏喊出了声,声音略带疑惑。
那灰衫大汉听见另有人发声,止步扭头,循声望去,远远瞧见了燕珏,他同样亦是先一怔,随即放声大笑。
“哈哈哈!燕兄弟!”
二人相向奔近,单伯见来人既识得燕珏,自不是歹人,便嘟囔着退了下去。
原来这闯府的灰衫大汉姓冯名虎,曾任古震军中校尉,与燕珏自是相识的。数年前的一次战役中,冯虎身受重创,左肩刀伤入骨,经络尽断,以至整个左臂残废无力。行军打战,戈矛箭戟,样样都需双臂膂力,冯虎这一伤,军旅生涯自是完了。待他伤愈,古震调他回到建康,再安排他到廷尉府当差,为他谋好后路。几年下来,冯虎已官至廷尉府右监。
“冯大哥,小弟可有好些年没见着你了!”
燕珏大喜望外,抱紧冯虎双臂。早年燕珏初入军中时,冯虎对他颇为关照,两人交情匪浅。
“哈哈哈!那怎么也得有两、三年了罢!”冯虎爽朗大笑,右臂搂住燕珏左肩。他满脸虬须,炭黑面堂,虎背熊腰,一瞧之下便知是个性情豪迈的汉子。
“小弟前些日子还想着,此次回京定要找机会与大哥痛饮一番,不想大哥抢先一步,今日便上门找着小弟了,哈哈哈……”燕珏大笑道。
“哎哟!”冯虎猛一拍脑门儿,“你瞧我这榆木脑袋!”紧接着他神色一凛,对燕珏说道:“兄弟,咱们叙旧晚些。眼下我有一件天大的事着急见大将军,丝毫耽误不得!你快带我去!”
燕珏略有迟疑,心道:冯大哥去军日久,一直在廷尉府当差,能有什么天大的事?可别是什么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就冒冒失失的去叨扰义父。
“眼下还未及卯时,只怕义父尚未起身。”
“那……那你便去喊起将军!”冯虎大急跺脚,额头上开始冒出焦汗,“此事当真不可耽误片刻!”
燕珏大奇,问道:“冯大哥,到底何事如此火急?你可先告知于我,若果真是大事,我立马去喊起义父;若是一般琐碎事,晚上一时三刻,等义父起身了,咱们再去禀告亦不迟罢。”
“怎会是一般琐碎事!”冯虎急眼道,“你若不愿去帮我喊起将军,我自个儿去喊亦是一样,你闪开!”
说罢,冯虎一把推开燕珏,又要闷头往院里闯。燕珏苦笑,忙上前劝阻。就在两人拉扯间,有声音从院中传来。
“是谁一大早在府上喧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