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田飞飞憋红了脸，说什么也不肯再说一遍。

李琦目光越过田飞飞，看见迎面走过来了一个春风满面的胖子。

荡仔？

胖子看到李琦，热情洋溢地来打招呼。

“老李，你也来这吃饭？”

荡仔是跟李琦同一公司的产品经理，为人油嘴滑舌。

荡仔刚跟朋友吃完饭，把朋友送走，跟李琦打招呼，又看到田飞飞，冲着李琦挤眉弄眼：“这该叫嫂夫人吧。”

“荡仔别闹，田飞飞，跟我合租的室友——飞飞，这是我一个公司的兄弟，大名王当。”

三人寒暄几句，荡仔约李琦出去抽根烟。

“你今天跟你朋友来吃饭？”

在饭店门口，李琦从荡仔手里接过芙蓉王，点燃香烟，在繁华的夜市里闻着香喷喷的烧烤味，聊上了天。

“社会上的朋友，准确的说，合作伙伴。”荡仔长抽了口烟，答道。

“公司的？”

“算是公司的，也是我自己的。”荡仔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你用公司的资源……干私活？”李琦一愣。

荡仔乐了：“算是吧。用咱公司的东西，跟几个朋友合伙开了家小公司，稳赚不赔，但赚不了多少的那种。”

荡仔抽烟很猛，吐了口烟雾，朝地上啐了口吐沫：“在公司工作不是长久之久，我算是看清楚了，我工作六年，但产品经理这个行当里新人辈出，我比不过那些新人。”

“怎么会呢？”

“不是说我工作能力不行，而是新人的性价比高。虽然公司给我的工资不少，但我不能只看今天。这个时代，普通人没有真正的铁饭碗。”

“正好公司有资源，我就私下做点买卖，发现了大不了被开除。放心，走不到对簿公堂的那一步。”

荡仔看上去很有信心，抹了充分化妆品的白胖脸蛋上，反射出油油的灯火。

“做什么呢？”

“新棋牌，融合了区块链技术的新棋牌！”荡仔得意地掏出手机。

李琦简单瞄了一眼所谓的区块链棋牌，立刻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狗屁区块链。大哥，你这是赌博！”

“放心，我心里有数。小捞一笔，捞完就撤。”他冲李琦眨了眨眼，又往回瞄了一下：“刚才那姑娘真不是你女朋友?”

李琦：“真不是。”

“难道……p友？”

李琦瞪大了眼：“我对天发誓……那只是我室友！”

荡仔哈哈大笑，拍了拍李琦的肩膀：“我觉得人姑娘不错，身材好，人长得也漂亮。你别跟我比，我是决心终身单身了，钱可比女人亲切，你还得结婚生子让我随礼呢。”

“拉倒吧，上京的房价多贵，我干200年也买不起啊。”

荡仔正经地打量了李琦一番，看得李琦心里发毛。

然后，荡仔煞有介事的对李琦说：“老李，我不知为什么，从你身上闻到了金钱的气味。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最近肯定发了一笔小财！”

“而且你满面绯红，喜上眉梢，脑门发亮。财运、桃花运必然要降临在你身上。”

荡仔一副不靠谱的神棍样子。

两人聊了几句，荡仔的项目组当天晚上还要加班，两人就此分别。

李琦给田飞飞过完生日，没把荡仔的话当回事，回家的路上，在公交车上，李琦顺手刷开了钉钉。

因为工作需求，李琦手里有隔壁项目组和技术组的群，在群里，钉钉连续跳出某个项目总监骂人的字眼：

“新版本还没完成，你们是来度假的吗？”

“王当你今天几点走的，你觉得你的工作饱和吗？”

“赵X，听说你昨晚12点就睡了，挺会养生啊。”

……

李琦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此时，吃饱喝足的田飞飞也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灯火、流光、马路的喧嚣与淡淡的香水。

李琦慢慢闭上了眼睛，想要小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