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年约十六岁,生得玉面朱唇,剑眉星目,只是个子稍嫌瘦小了些,但依然不失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这少年公子一直走到金赞臣面前,躬身道:“爹叫孩儿出来,不知有何吩咐?”
金赞臣拈须笑道:“澜儿,还不快去拜见景云道长、归伯父、石道长?”一面朝三人道:“他是犬子澜儿,单名一个澜字,力挽狂澜的澜。”
少年公子金澜朝三人躬身为礼。
金赞臣又指着楚不休、卫殊离二人说道:“这两位是楚不休、楚天义贤昆仲,你们都是年轻人多多亲近!”
金澜目光一抬,连忙朝两人拱手道:“两位楚兄多多指教。”心中暗道:“这兄弟二人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爹把他们说成大有来历的人,自己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楚不休含笑道:“金兄好说,在下兄弟今后还要金兄多多指教呢!”
金澜看他还算谦虚,脸上微微一红,也浮起了浅浅的笑容,心想:“这还差不多。”一面说道:“楚兄太客气了。”
金赞臣站起身抬抬手道:“大家可以入席了,景云道兄、石道兄、耕云兄,你们三位年龄较长,请上坐吧!”
景云子钉了个稽首道:“善哉、善哉,贫道和归师弟近在成都,石道兄……比咱们远多了,所谓远来是客,应该由石道兄上坐才是。”
石破衣大笑道:“道兄这话就不对了,道兄乃是青羊宫一观之主,兄弟,哈哈,只是一个假道士,假道士还没关系,又叫破衣,堂堂乐山山庄,请一个破了衣衫的假道士坐在上首,何况兄弟喝起酒来,吃相不雅,岂不笑话,所以这个万万不可。”
他这话听得大家不觉都笑了。
楚不休心想:“这位石破衣倒是突梯滑稽之流!”心中不觉对他颇有好感。
金赞臣笑道:“石道兄既然不肯上坐,景云道兄就不用客气了。”
景云子眼看没人可以谦让,只得坐了首席,接着就是归耕云、石破衣、楚不休、卫殊离,都相继入席。
两名青衣使女手执银壶给众人斟满了酒,只有景云子以茶代酒。
石破衣没待主人敬酒,一手拿起酒杯,咕的一口,就喝干了,青衣使女看他杯中已经喝干,连忙替他斟上。
那知石破衣还没待她转身,又把一杯酒喝干了,那使女只好再给他斟满,石破衣又一口喝干。
那使女再给他斟酒之时,石破衣悄声道:“姑娘最好给我另外打一壶酒来,不然的话你光给我一个人斟酒还来不及,没工夫给其他的人斟酒了。”
那使女红着粉脸还没开口,金赞巨含笑道:“石道长吩咐,你就再去打一壶来,送给石道长好了。”
那使女答应一声,迅速退下,不大工夫,果然另外捧着一壶酒,送到石破衣面前。
石破衣大笑道:“所以朋友越老越好,金赞臣老哥知道我假道士的脾气,酒喝得快,这样一壶一壶的来,才够意思。”
这时两名青衣汉子已把菜看陆续送来,由两名青衣使女端上菜。
主人金赞臣站起身道:“景云兄、耕云兄和石道兄,是兄弟几十年的者友,两位楚公子虽是初交,也一见如故,诸位远莅寒庄,总是客人,今晚粗看淡酒,不成敬意,兄弟敬诸位一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金澜跟着爹站起,也干了一杯。景云子等人也一起起立,说着:“谢谢主人。”也各自举杯干了。
石破衣笑道:“主人这是客气话,这酒是陈年花雕,少说也有十五年了,一点也不淡。”
金赞臣大笑道:“有石道兄在座,不是十五年以上陈年花雕,那敢拿上桌来。”
石破衣也大笑道:“主人这话就是说我假道士是酒鬼了。”
归耕云笑道:“石道兄是出了名的酒仙。”
石破衣咕的干了一杯,说道:“我假道士仙气一点也没有,有之,那就是一身酒气了。”说着回过头来,朝坐在身边的楚不休问道:“小兄弟,你知不知道我假道士为什么叫石破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