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离笑道:“对了,我可以提示你一点,这两个纸包里,有一包是我替大哥买的。”
楚不休奇道:“你替我买的,那是什么呢?”
卫殊离道:“所以要你猜咯!”
楚不休摇着头道:“我从小最怕猜谜了,师兄门说了谜面,我没有一次猜中的,你还是打开来给我看吧!”
卫殊离噘起小嘴,说道:“不打开来看,你怎么也猜不着的。”一面伸手拆开纸包,里面是一件青布长衫,她一手提着衣领,用手一抖,说道:“大哥,炔穿穿看,合不合身?”
楚不休笑道:“我又不做新郎官,干么要穿长衫?”
这话卫殊离听得脸上蓦地红了起来,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进城来,走了几条街,看到的人,除了贩夫走卒,谁都穿着长衫,我干爹常说,这个年头,大家都只认衣衫不认人的,所以我才替你买的,快试试看呀!”
楚不休拗不过她,只好把长衫穿上了。
卫殊离看着他咬咬红菱似的下唇,喜道:“大哥,最合身也没有了,哦,我也买了一件长衫……”
楚不休奇道:“你也买了一件长衫?你要长衫做什么?”
“穿咯!”卫殊离脸上微微一红,续道:“我听干爹说过,许多女孩子为了行走江湖,就易钗而弁,女扮男装,我想有人跟踪我们,我们如果改个样子,人家就认不出来了,所以我买了一套男装,明天出门,就可以换上了。”
楚不休笑着摇摇头道:“你想得真多。”
卫殊离笑道:“还有,明天我换了男装,我们就是兄弟了,你要给我想个名字才好。”
楚不休笑道:“大哥叫楚不休,小弟自然是丁天义了。”
“丁天义。”卫殊离道:“这名字很普通,还算不错。”
楚不休道:“普通些,就不会引人注意,这还不好?”
卫殊离道:“好嘛,明天起我叫丁天义好了。”
楚不休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门睡吧!”过去拴上了门闩。
他这句“我们睡吧”,说者无意,但听到卫殊离耳里,可就多上了心,想起方才他说过:我又不是新郎官,心头小鹿顿时跳得好猛,口中只轻“嗯”了一声,却畏缩不前。
楚不休看她只是坐着不动,不觉哦道:“妹于是不是怕羞?那我把灯熄了。”
卫殊离更是吃惊,颤声道:“不,不,还是点着的好。”
楚不休这回看清楚了,她一张春花般的脸上,已经胀得比大红缎子还红,只是坐着不动,怕得好像自己要吃了她一般,心中暗暗好笑,这一情形,大概和新娘子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心头不禁一荡,赶忙收慑心神,一面柔声道:“妹子不用害怕,我们是兄妹呀,你如果害羞,等我睡下了再睡好了。”
说完,就在对面铺上躺下,拉过一条薄被,把头脸都蒙了起来。
卫殊离经他一说,心里稍稍放松了些,也不敢脱衣,走到里首一张铺上,和衣睡下,也用薄被蒙上了脸,但心头兀自忐忑跳动,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