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断浪浓眉掀动,嗔目道:“老禅师,佛家重因果,有昔日之因,才有今日之果,你应该懂,你师弟以重手法杀死先父,我身为人子,替先父讨回公道,难道不应该吗?现在我不是要你交出杀死先父的凶手,只是要你说出凶手的姓名,这要求也过份了吗?”
他口气越说越激愤,继续大声道:“玄阴教、峨嵋派三十年来,因这场梁子,已经有过几次拼搏,双方互有伤亡,结下不解之仇,为的就是老禅师庇护一个垂死之人,试问老禅师值得吗?”
知了禅师合十道:“孟施主,令尊和敝师弟当年的是非,且不去说它,因一时误会而动手,双方也只是两败俱伤之局,敝师弟当时不过十六岁,‘飞龙掌’只有三四成火候,纵或有内伤,还不至于夺命……”
孟断浪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诬赖了你们不成?”
知了禅师道:“孟施主请息怒,令尊去世,这是意外,因为出家人不打诳语,否则老衲也可以说敝师弟中指之后,伤及手大阴肺经,不治身亡,岂不就没事了?孟施主……”
“不用说了!”
孟断浪切齿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晚老禅师若是再不肯说的话,那就是峨嵋派存心和玄阴教过不去,在下就会把贵派视作杀父仇人,只要孟某有一口气在,不会放过峨嵋派任何一个人的。”
监寺知音法师走上两步,道:“孟施主这么说,不是太霸道了吗?敝师兄只是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而且双方同是武林一脉,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是最好不过了。”
“哈哈,你们说来说去,还是不肯说出令师弟的姓名来。”
顾擎风一手捻须,大笑一声道:“断浪,老夫会支持你的,也可保证峨嵋派最后一定会说出来的。”
知了禅师坚决的道:“老衲不能出卖师弟,尤其是一个伤残的人,因此老衲对顾教主深感歉疚。”
顾擎风依然一手捻须,微笑道:“老禅师很会说话。”
他好像胸有成竹一般。
知了禅师微怒道:“顾教主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峨嵋派决不受人威胁。”
“那好,这是老禅师逼顾某这么做的了。”
顾擎风脸上闪过一丝诡笑,拍了下手,喝道:“带上来。”
这话听得知了禅师和知音法师不禁一怔。
他说的“带上来”,带什么人呢?
就在此时,只听顾擎风身后,响起数十人异口同声喊出的一声:“有!”
接着,只见鱼贯走出数十名手握钢刀的劲装汉子,每两人押一个,共有三十人之多,押着十五个人走到顾擎风右旁,一字排开。
被押出来的十五个人,赫然全是身穿灰布僧衣的和尚!不用说,是飞龙寺的和尚了!
他们正是飞龙寺组巡山小组中的一小队!
他们全被点了穴道,而且,押他们出来的两个汉子,并肩站在两人身后,还有一把钢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只要一有动静,这把钢刀就可以很快的割下他们的脑袋。
另一个劲装汉子,则是备战用的,准备在任何情况下,迎战敌人的,所以他的刀,不是架在和尚脖子上,而是紧紧的握在手中,紧紧的贴在胸膛右侧。
知了禅师双眉微攒,问道:“顾教主,敝派这些巡山的弟子们,不知为何开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