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使得围观弟子如同被捅了马蜂窝一般,骚动的嗡嗡作响。交头接耳之音不绝于耳侧,却无一人敢大声道出实情。
按理说,这本就是大师兄与绯霓之间的私事,众人也就是图个热闹罢了。
再言之,一头是天宗门的大师兄,一头是掌门极其宠爱的弟子,二者身份何其尊贵。答的好尚可,答不好,那可是两边都会开罪的大事。
如此不划算又冒险的事儿,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去做。
无垠抬起肥胖的胳膊肘往广袤身上轻轻寸了寸,靠近了去小声问:“诶,我说广袤老弟,依你之见,会有弟子站出来说出真相吗?”
广袤饱含深意的一笑,两眼直盯大师兄,慢慢悠悠地回道:“看戏,就得留有悬念,否则这戏啊,不出彩!”
无垠两眉一皱,扁嘴嘟哝:“什么戏啊彩啊的?怎就听不懂呢?你,你就不能说得明白些吗?”
广袤扭头看着他,又递去了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呵呵师兄别急呀,咱看着看着自然就明白了。”
与此同时,绯霓拨开站在中间的笑湖戈,走至大师兄面前,挑衅般地仰起头冲他一瞪,“哼,怎么样,说不出来了吧?既然无人证实,便说明你在撒谎,故意侮辱师父他老人家,那我今日更是不能放过你了!”
“无人证实?哈哈哈”大师兄忽地莫名大笑了起来,随后一对犀利的眸子在人群之中搜寻着。
目光落定之后,他向一名身着蓝袍的弟子使了使眼色,那名弟子会意的点点头,做了一个深呼吸,往前迈出两步,抱拳道:“我可证实!那日的确如大师兄所言,是妖尊将你从世贤楼中救出,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只是殊不知这救命恩人怎就变成掌门了?”
“你!”绯霓对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蓝衣弟子很没好感,她怒气冲冲地奔近,指着他大声嚷嚷:“你跟大师兄分明就是一伙儿的!否则方才怎么没见你站出来说清楚?”
蓝衣弟子长袖一甩,道:“你可别胡说!我乃是无垠道长门下弟子,与大师兄接触甚少,根本不熟悉,何来一伙之说?我只是不忍见你对自己的同门师兄如此苛刻无礼,这才想要说句公道话!”
“快闭上你的臭嘴!我分明看见你方才与大师兄挤眉弄眼,现下却跟我说你们不熟识?好,就算如此,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儿,何时轮到你一个外宗弟子来论公道了?”话落,绯霓已经不自觉地站在了蓝衣弟子的跟前,冒火的眸子直逼他的双眼。
那蓝衣弟子被她如鹰一般的目光逼得往后一个踉跄,霎时没了底气,连争辩都变得有气无力。
笑湖戈见她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怕落人口舌,便好心上前相劝,却教她一句“你别管”给怼了回去。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时,广袤斜着眼睛仔细的打量了蓝衣弟子一番,随后对无垠说道:“师兄,你门下的这位弟子看着很是陌生啊?快与我说说,你这什么时候又去那乡野村间收新弟子了?”
无垠摇摇头,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绯霓那头,一边念着:“我最近做了何事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天师策才刚过去,那逃走的妖物到现在还没寻着个踪迹,再加上掌门那两弟子又吃了败仗,我这心里头成天就跟打小鼓似的,七上八下,哪儿还有心思去外头寻什么新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