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厢房内,绯霓靠躺在床头,侧头看着笑湖戈。笑湖戈则坐在床边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的舀起喂给她喝。
汤药的苦涩令绯霓皱起了眉头,“笑师兄,这药好苦啊!”
“良药苦口,把这药喝了你的伤就好了。”笑湖戈低头看向药碗,神情温柔又带有几分自责,“况且这药也洒出了大半,仅几口便可下肚了。”
“笑师兄……”绯霓小声唤了唤他,“你怎的了?”
“我无事,乖,快把剩下的这一点喝干净了,喝完歇会儿,我再去弄些吃的来。”
笑湖戈将碗里仅剩的汤药倒进勺子里,送到了绯霓的嘴边。
绯霓顿了顿,捏住鼻子猛地一口喝下。
见一碗药见了底,笑湖戈的脸上才浮现了一丝笑容。他将药碗放到旁边的小桌上,又回过头去替绯霓把被子掖好,这才退出了房间。
北凌天立在绯霓的厢房外,利用自己的灵力将屋内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后,在笑湖戈开门出来之前,甩手走进了隔壁自个儿的厢房。
只知妖尊在看见屋中两人举止甚为亲密而沉脸不悦,却不明其中缘由的纪掌柜对适才那一幕甚为不满,觉得那女子很是矫情,遂嘀咕了一句,“不就是一勺药嘛?至于喝得这般痛苦吗?不知晓的还以为她是在喝毒药呢!”
启料北凌天却在听得他的这番挖苦之言瞬时脸色变得铁青,冰冷的言语间甚带有一丝杀气,“你说,桌上的这一壶茶当真变成了一壶毒药,且我赐予你喝下,结果会如何?”
纪掌柜先是一愣,随后紧忙跪地磕了一个响头,抬眼颤颤回道:“回尊上,那,那自然是一命呜呼啊!”
老熊妖看着这个极不会瞄状况的属下亦是头疼的很。本想着替他说两句,可一见妖尊那脸色,他哪儿还有胆去插言。
北凌天冷眸一瞪,问道:“哼,所以隔壁那女子所喝,到底是何物?”
纪掌柜垂下了头,想着是不是不论他问什么,只要自个儿照实了回答,便可消了他的怒气?
想到这儿,他哆嗦了几嗓子,答道:“药,是药,是能令她身体恢复的良药。”
这句话刚一落音,北凌天便拎起了茶壶。老熊妖见状,急忙上前从他手里接过,替他倒起了茶来。
待一杯茶饮至一半时,他才缓缓说道:“既是药,自然得有喝药的理由。那她,为何要喝药?”
为了逃过这莫名其妙的一劫,纪掌柜不加思索便脱口而出:“因为她受了伤,对,对,受了伤。”
“受伤?”听到这二字,北凌天不自觉地滞了手中的茶杯,刚刚才缓和的脸色,又一次黑了下去,他冲着纪掌柜吼道:“她的伤,从何而来?!”
愤怒又似冰的声音使得纪掌柜如同处在冰与火两重的煎熬中。
见他默不吭声,北凌天将茶杯死死地捏在手里。不过是动了动几根手指头罢了。那杯子竟碎得连渣都看不见。
站在旁边的老熊妖见了,战战兢兢的擦了一把冷汗,甚是为属下的性命担忧。
而一直跪地不敢挺直腰板的纪掌柜,意识到妖尊已是怒火非常之后,那颗熊胆已经化成了鼠胆,浑身大汗直流。
“回,回,回禀尊上,是被黑熊所伤!”纵然牙齿不停的打颤,差点咬破舌头,他也只能拼命的抑制,选择从牙缝间将话回下。
“黑熊?”北凌天扭头瞥向了老熊妖。
他还什么话都没说,老熊妖便一道跪了下去,焦急解释:“老臣对此事绝不知情,还请尊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