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院中各个角落里的家仆亲眼目睹老爷夫人被杀的过程,皆受不住惊恐纷纷开始尖叫逃窜,生怕下一个轮到的就是自己。
只是他们不知,不逃或许还留有一丝存活的希望,而逃,却是必死无疑!
蛇头剑本已抵至北凌天的咽喉,却在听得他们的叫喊声后羌鳍瞬息收回了利剑,掉头瞪向了四处逃跑的家仆们。
他探身向前,二指往内一勾,蛇头剑立即入鞘遁地。
他又环开双臂,十指尽屈,一片片厚长而锋利的指甲突然从手指生出,宛如野猫利爪一般,却又比猫爪更为尖锐瘆人。
伴着一声“嗷呜”狂啸,一道快如流星的身影穿梭在家仆们之间,待身影重回院中,只见他们如出一辙,被利器割断了咽喉,血如水柱一般不断地往外喷涌。
顷刻间,北府院落化成了一汪血池,那恶心的血腥味充斥了整座北府!
暮笛蜷缩在正对着院子的那扇门后,盯着无意倒在眼前,双目外凸停止了呼吸的管家,害怕得浑身发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而那双死死扣住嘴唇的手已被牙齿咬得血肉模糊。
尽管如此,他依然恐惧地一动也不敢动,任凭眼泪和着鲜血流入口中,滑向脖颈;任凭心脏的剧痛冲击着自己的身体;任凭憋气憋到几乎窒息。
屋外的院子里,羌鳍正狂傲地俯视着脚下被血染得通红的地面,欣赏着那一具具横七竖八堆叠在一起的尸体,嘴角上扬的得意与阴狠令人毛骨悚然。
他手掌向上一抬,蛇头剑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拔出利剑直指北凌天脊背,抬起脚便往他身上踹去,陷入昏迷的北凌天被他从爹娘身上踹翻在地,与那些倒在他身旁的尸体毫无区别。
见他如此貌,羌鳍高亢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的妖尊不当偏要当人!孤苍,枉你存世数万年,灵力修为皆凌驾于天尊之上,没想到啊没想到……”
话到此处,他停顿了片刻,仰头望天,发出一声怪异的冷笑后继续说道:“没想到有朝一日当真会栽在我羌鳍之手!你说,若是让六界得知,曾经叱咤风云的霸世尊者就这么死了……而杀死他的,竟是跟随多年的属下……这该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啊?!”
面对羌鳍的猖狂与阴邪,暮笛又怕又怒,恨不得立马冲出去将他大卸八块,抽筋剥皮!
只恨自己胆小无能,战不过这个狂妄又毒辣之人。
心里几番挣扎,他终是放下血淋淋的双手,抱着必死的决心出去一战!
岂料人尚未起身,只听一个邪魅不羁的声音拔地而起。尽管只有简短一句,却有着能让人安心兴奋的力量!
“呵,羌鳍,多年不见,怎么你还是死性不改啊!”
羌鳍忍不住一颤,警觉地盯向四周,翼翼小心地问道:“谁?是谁人敢直呼本座名讳!”
低头一瞬,那个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儿竟缓缓站了起来。不单单如此,他的身上,他的身上竟然燃起了熊熊火焰!
被烈红火焰包裹起来的北凌天远远望去就像一团火球,火球周遭还散发着金色光芒!